我这一声妈叫的,声音极其洪亮,整栋楼怕是都能听见。
屋里一阵叮叮咣咣。显然是打了什么东西。
不多一会。一个收拾的挺干净精神的大妈就打开了房门。应该是张兮月的母亲。
大妈诧异的打量了我一番,迟疑的开口说:“小伙子,你刚刚叫的什么?”
“叫您妈啊!怎么。兮月这丫头没给您和我爸说我们俩的事啊?这丫头,都多大了。还害羞呢?我们俩都快该领结婚证了。她还一个劲的害羞,拦着不让我上家来。这不她回来好几天了,公司里的假都该用完了。还没有消息呢,我就过来看看。
您是不知道啊,兮月平时工作那是一把好手,可是过日子就不行了,我得天天操她的心。这么些天联系不上她,我生怕她马大哈耽误了事情。临回来的时候,她还说我爸血压有点高。这把我给急的,这不是等不及自己赶过来了吗?”
一番话我说的跟炒豆一样。嘎嘣脆,张兮月她妈压根就反应不过来,等老太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已经拎着路上买的礼品进了屋了。
说实话,单从策略上来说。张兮月她父母这种人既不好对付也好对付。
说不好对付呢,是因为他们认死理,一辈子兢兢业业干革命工作,生怕行偏踏错一步,稍微有一点出格,就怕被街坊邻居同事朋友戳脊梁骨。
这种性格,说是老古板一点都不为过,你要是想好好跟他们讲道理摆事实,没什么大用。他们一把年纪了,有自己的人生价值观,有自己的世界观,对事情有自己的看法,不是别人能轻易左右的了的。
这种情况下,我想用讲道理的方式摆平这老两口,恐怕难度不小。即便是拿我和张兮月的感情说事,估计也效果不大,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年轻人的感情,恐怕是不成熟的,不理智的,不……反正就是不懂事瞎胡闹呗。
我估计,要不是身边人的孩子都结婚了,张兮月就是再等两年敢说自己在外面谈了男朋友,这老两口也能和早恋联系到一块去。
至于说好对付呢,就是我现在采取的这种办法了。
您二位不是讲脸面吗?咱们就从脸面上下手。
我登门就先表明,自己跟张兮月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甚至我还能进一步嚷嚷,我和张兮月现在是同居关系。
这么一来,这老二位即便看我不顺眼,也没法把我往屋外赶,为啥?因为他们好面子嘛,哪有嫌贫爱富把上门探亲的姑爷赶出门的道理?
当然,张兮月的父母肯定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可是别人不知道啊,大不了,哥们真就整个破凉席,在他们家门口的楼道里打个地铺。
不就是比脸皮厚吗?哥们一个外地人,还怕比不过两个在这住了多少年的老教师?
张兮月家是她父母学校分的福利性住房,两室一厅,面积还算宽敞。
我一进屋,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这客厅的布置,两个卧室的房门就同时打开了。
一个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小老头,长相很儒雅,身形瘦削,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质,嗯,这肯定就是张兮月的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