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死，就活下去吧。”

    “好。”可可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但心中还结着个死结。

    “那现在呢？你愿意和我说说你妈妈的事么？”

    “不想说。”可可真的说不出口。

    “你的父亲呢？”

    “他死了。”

    “车祸？”

    “你怎么会知道？”可可忘记了自己是否有告诉过他了，或者和刚刚那个导播说过也不一定。

    “没关系，我也是猜的。”白梦说着半真半假的话，但腔调里有令人信服的东西在。“所以你恨你妈妈？”

    “不，是她告诉我这个消息的。”

    “嗯，然后？”

    “然后她开始诅咒我。”可可只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哽在喉头。

    “可可，乖，把耳朵捂住，别听恶言恶语。”白梦叹息着说，“即便那人是你母亲，也给她一些时间吧，她的错误她自己并不知晓，她也是受伤的人，所以她以伤害你来补偿自己，她想偿还也还不是时候，终有一天，你会得释放和解脱的，可可，你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真正看一看你将要离开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可可简直冻僵了，但却瞬间觉得温暖，她的思绪百转千回，最终没有绕回到妈妈的恶语之上，反而耳畔一直回荡着这熟悉的声音。

    “白梦？”

    “嗯？”对方回答，极有耐心。

    “我可以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我就在湖州。”

    “我可以去任何地方？”

    “当然，如果你想的话。”

    “我……我不知道现在……你是怎么能帮到我的？”可可揉着头，发现自己有些愚蠢和可笑。“你刚刚都和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根本不重要。”白梦又开始说莫测高深的话，但在可可来听极为受用，“很冷吧，回去吧，所有人都在找你，相信吗？”

    “不……”

    “相信吧。”白梦时而说话像在朗诵赞美诗，“我和你说过这是“造梦之夜”的最后一期节目，并且你是最后一通电话了吧？”

    “嗯。”

    “其实我们的节目时间早过了，你是我造的最后一个梦，我要把它完成。”白梦语重心长，好象也在哀悼着什么，“造梦之夜所有的成员都在为你服务，所有人都关心你，这就是你所拥有的，还有，相信吗，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你，包括你妈妈。”

    “我……”

    “我还有最后一句话，听……”白梦打断了她，但话未说完，就听闻不到了。

    “喂？”可可着急的看手机，黑屏，没电了。

    天啊可可猛地站起来，要回宿舍去拿电池，却在刚站起来时跌倒了，脚好麻，没直觉了。

    “……可可？”

    “可可！”

    “在那儿呢，就那……”

    耳畔传来好几道急切的声音，竟然真有人上来找她了。

    “我在这儿。”可可发现自己声音喑哑，但还是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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