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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幸福里都没有谁(第2页)

    危婧也是个官二代,父亲是梅城的副市长,母亲则坐拥几家大型商场的股份。从小富养的危婧却没有娇滴滴的模样,第一次看到黎绮,觉得这个女生好看,然后觉得黎绮的名字好听,就强势要和黎绮做朋友,黎绮早就没有年少的善良,她性子冷,觉得这个女生吵吵闹闹,不顾场合。怎么成为朋友的呢,是因为黎绮有一次重感冒,在课堂上昏睡过去,同桌的危婧把她扶回了宿舍,在宿舍照顾黎绮一整天,她还让司机买了好多营养品放在黎绮宿舍,还交代说,以后要定期送过来。那一刻黎绮接纳了这个比自己幸福太多的女孩,单纯的想做朋友,终于世界可以不安静了。

    黎绮从小有副好嗓子,这是她后来才发现的,她第一次去酒吧做服务生的时候,发现驻场歌手挣得比她多,她开始听很多很多的歌,让危婧做听众,危婧每次都超级捧场:“好听,比那些人唱得好听多了。”但黎绮不喜欢在酒吧唱歌,重金属摇滚乐才在酒吧流行,她喊不了。也是偶然发现“婳”这家咖啡馆的,从餐厅领了最后一笔工钱,她就暂时失业了,正巧看见咖啡馆在招驻场歌手,非她不可,黎绮这样想,果然她莫名的自信让老板留下了她。

    再后来,黎绮认识了程妧,那个坐在固定位置上安静如画的程妧,听危婧说她是宋勋的未婚妻。程妧在那次打听好黎绮的工作安排表后,每次都会特意早点来到咖啡馆,顺便等着黎绮,程妧只是因为黎绮的声音才会有兴致的,程妧喜欢蔡健雅,而她恰好音色相似。她那段时间会让老板在歌单上填满蔡健雅的很多歌,黎绮一首一首为她唱着。有一天,程妧心情低落,让服务生帮她点歌:他不爱我。黎绮不知为何心底会触动,她在一曲唱完后,说了一句:会有人爱你的。黎绮没打算认识程妧,程妧也是一样,她俩极其默契,不问候,不点头,不言不语。注定对立而站的两人,虽互相欣赏,也还是各处一方,让宋勋站中央。

    程妧那句话听得格外清楚:会有人爱你。那是黎绮送给她唯一的祝福吧。

    宋勋好久没来接过程妧,程妧和宋勋大吵了一架,第一次洒脱的发脾气。那是她以为的歇斯底里,起因很简单,宋勋答应了下午来接她,但是一直到晚上九点,程妧索性等到了咖啡馆关门,要吵就正正经经的吵架,程妧想把这些年爱的怨的都掀开,程妧本想这样的,不过先说出爱的那个人就输了,她只想赢宋勋,但是这场没有赌注的比赛,只有她一个观众,只有她一人摇旗呐喊。

    当晚程妧直接踏进了宋氏的大门,穿过漆黑的走廊,在唯一亮起灯的办公室找到了失约的宋勋,他一点也没被打扰,程妧踩响在地板上的高跟鞋也没吵到他,他此刻正凝眉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设计图纸。

    “你来了?”宋勋早程妧发声,原来他不是没被打扰,是习惯被打扰了。程妧回避了该来和不该来的问题,直奔主题,她问宋勋:“为什么没去接我也没有通电话。”她声音没有情绪。

    “因为设计图出现了差错,我就在公司加班,不是存心忘了。”宋勋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抬过一眼,程妧认命的走到他那扇落地窗前,在那里她可以看见半个梅城的繁华地带。

    “就为了这些楼,我好像不止一次这样被你抛弃了。”程妧抱着双手,凉心地诉说。

    “再等十分钟,马上就可以送你回家。”宋勋是把她当成了妹妹,十年如一日的那种。

    “我不需要你送,我只是想知道,你做出承诺做不到时,心里在想什么?”程妧突然言辞犀利,倒让宋勋看了她一眼,又埋头画图了。

    “我是因为工作,我觉得无愧,要是你想怪罪,那我也无话可说,你现在可以选择现在走,也可以在旁边安静等我几分钟。”宋勋不耐烦地对着程妧说道。

    “我是需要安静,可我一想到你今天竟然连电话都没有打给我,我在咖啡馆坐到关门,你知道那种望穿也看不到边际的感觉吗?”程妧变得咄咄逼人让宋勋意外,他刚想开口安慰,只见程妧拿起背包,就往黑处走去,她独自离开了,她走在街上,泪流满面,一直问自己:程妧,这么多年你徒然无功,现在才哭,满意吗?路灯将程妧的影子拉得很长,颤抖的肩膀让人看着影子都心疼,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街上成了程妧的一个人的剧场,程妧走了很久忘记了害怕,果然宋勋没有追出来,连爱人都没有,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可怕。幸福的人都一样,不幸的人各有模样,程妧后来将罪责全部归咎于自己,所有人的不幸皆因她而起,她说自己不配爱。

    终于到家了,程妧把眼泪擦干,深呼吸然后整理了全身的行装,才走进了家。程妧太投入悲伤,自然没有发现有人一直跟着她,因为怕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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