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者,鬼谷传人也,济世而不医人,专彰人间正道,有《济世策》传世,上载济世之法及世间不平事,得之者能谋善断,习之者运筹帷幄。√惜乎传千年、式渐微,终于鲜为人知……
初春时节,地处西北的W市,冰封依旧。
黄昏时分,火车站外广场上,人影稀少,绝无大城市车站的熙熙攘攘,显得甚是冷清。
杨晓,这个刚刚过完二十八岁生日没几天的少妇,一袭白裙,一抹短发,正在广场中的花坛边站着,满含期待的秋波扫视着广场,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身边,两岁半的女儿豆豆,和她同样的衣着,正来回摆弄着一只红色的行李箱,玩得甚是开心。
杨晓看了看手中的车票,上面清清楚楚地标着发车时间:21:01。
再看一眼,上面同样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当前时间:20:30。
她在等一个人。
南枫,这个整整十年没有见面的男子,在她看来比世间人都懂她的心。
自从昨晚得知他特意从一千五百公里外赶过来见她的时候,她的心便砰然而动,再也无法平静。
“既然你过得如此不开心,那就跟我走吧!”
这是一个小时前南枫发过来的信息,完全不像她记忆中那个优柔寡断的男子。
“你要是明天还不回来,就别想再踏进娄家半步!”
这是刚刚自己的丈夫发给自己的信息,同样是男人,字里行间却是天壤之别。
“山无棱,天地合!”
那一刻,她下定了决心,给南枫回了一条信息。同样的誓言,十年前他对她说过,十年后她对他说起。
“等我!”
南枫秒回了信息,附带给她发过来了定位,距离她只有四十公里。
只是从这条信息后,杨晓便再也没有收到他的信息,发出去的信息也石沉大海。四十公里,竟然成了遥不可及的距离。
“他不来了?他在骗我?”随着开车时间一分一秒地临近,杨晓原本满腔的热情一点一滴地消退殆尽,只剩下无尽的黯然。
杨晓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傻。这么多年了,自己这傻傻的毛病愣是没有改变。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傻,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
当初迫于父母压力嫁入娄家,可是五年来除了身边多了个两岁的女儿豆豆,竟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这次回娘家来,便是抱定了要离婚的念头,可是终究抗争不过世俗和父母。
南枫啊南枫,这个似乎熟悉又太过陌生的男子,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当剩下最后十分钟,杨晓最后一次在广场中搜寻了一遍,终于牵过身边女儿的小手,不甘心地再次转身看了一眼,便向着进站口走去。
“请问你是杨晓吗?”距离进站口还有数丈之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了她。
转身,一张清俊的面孔出现在了眼前。
“嗯,我是问你是……”确认了眼神,杨晓肯定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二十出头、中等个头、文质彬彬的青年。
那个青年倒是活套,一听杨晓自认其名,忙从胸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指了指广场对面说道:“我是南枫的朋友,他在那边不敢过来见你,托我将这封信转交给你,他想要对你说的话都已经写在上面了!”
杨晓一听“南枫”这两个字,心头顿时一紧,下意识地接过了那封信,目光沿着那青年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朦胧夜色中,广场的另一边确实站着一个人,只是距离有点远,无法确定是不是南枫,毕竟分开整整十年了,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呢?
就在这时,“叮咚”的声响让杨晓回过神来,忙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码发来的信息:“上车吧,我就在这里送你离开!”
一看到这一行字,杨晓瞬间感觉心头被一根刺狠狠地刺了一下,眼泪便不由自主地出来了。
是他,他明明已经到了这里,为何不来见自己一面?难道果真要让彼此在这遗憾中过完余生吗?
“南枫,你个混蛋!”
恨恨地回了一条信息后,杨晓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撕开了刚才那青年递过来的信,却没顾得上想想为何南枫会突然换了码。
泪眼朦胧中,杨晓发现信封里面只是一张白纸,白纸上没有一个字!
“这……”杨晓疑惑不解地看向眼前的青年,刚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失去了知觉。
那青年早已料到了这情景,一把扶住了向后摔倒的杨晓,趁机在她胸部狠狠地捏了几下,随即拦腰将其抱了起来。
“妈妈……”在一边玩儿的女娃儿豆豆看妈妈突然晕倒,顿时吓得哭了起来,一边用小手紧紧拉住杨晓的手,一边伤心地喊着妈妈。
“豆豆乖,妈妈生病了,叔叔带她去医院,你也陪着妈妈好不好?”先前站在广场另一边的那个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这边,蹲在了豆豆身边柔声轻语地哄着她。
早已经六神无主的豆豆见这个陌生这么温柔地说话,下意识地止住了哭声,用小手紧紧地抓住妈妈的手,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寂静的夜色下,谁也没有注意到,本应和女儿一起上车的杨晓却被两个年轻男子抱到了早已在广场边停靠多时的越野车上,和那21:01从W市车站开出的火车一道,沿着夜幕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