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宫中,太监和宫女跪了一地,宫内却是针落可闻,太监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皇太后的气就撒在了自己的身上,人头不保。
皇太后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逐渐恢复冷静。
她这一生共育了两子三女,皇上作为嫡长子,自小就被立为太子,她对他一直都是疼爱有加,他所做之事,只要不是太出格,她都懒得理会。
可是刚才太监来报,说皇上不但没有将原在凝思宫的工匠遣走,反而派了更多人前去修葺,更责令他们三日内将凝思宫整修完毕。皇太后听闻此事,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凝思宫原是思妃的寝宫,她对思妃恨之入骨,身为他的儿子他不是不知道,他这么一意孤行,竟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若不是先帝有遗言,他死后一百年内不许人损毁凝思宫,也不许人,凝思宫岂只仅仅是荒废十多年这么简单,她早就将它夷为平地!
“儿子大了,懂得忤逆为娘了,很好。”皇太后声色凌厉,“传周太医。”
周太医来到皇太后宫中,隔着帕子战战兢兢地为皇太后把脉。皇太后身子无恙,只是肝火太盛,周太医只得小心翼翼地说几句劝皇太后保重贵体的话,开几服清肝降火的药。
“你再仔细瞧瞧。哀家的身体真是无恙吗?”皇太后寒声道。周太医顿时冷汗涔涔,不敢妄自揣测皇太后的心思,只得双脚一软,跪倒在地,头重重地抵着地面,颤声道;“还请皇太后明示。”
“你们全都退下吧。”皇太后扫了服侍在侧的宫女太监一眼,众人纷纷低头退到屋外。
“哀家要你给哀家开几服能让哀家脉象紊乱,看起来面色憔悴,能够卧病不起十来天又不伤及根本的药。”
“……是。”周太医虽觉为难,但只得应下。
“此事务必办得滴水不漏,不能让人有所察觉,否则,即使你在哀家面前尽心服侍十多年,哀家也不能再留你。”皇太后在他的头顶轻轻敲了两下,周太医只觉如被雷击,久久不能动弹。
“你说什么?母亲病了?”听闻太监带来的消息,凌绝大惊失色。
“皇太后身子向来硬朗,极少生病,怎么会好端端地就突然病了呢?”
“据说……”报信的小太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