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只是这样?她怎会如此盛情,还免了我等的所有花销,我知道这都是看的你的颜面”
“免了花销还不好?”,方星河笑笑,“今个累了一天,赶紧睡去吧”
“哼,故弄玄虚”,周博文转身走了,边走边道:“方星河,改天我还请你,小爷不承你的情”。
胡志平也走了,走前深深看了方星河一眼。
兰东海破天荒第一次睡觉之前没有翻书习字,整个人感觉有些晕陶陶的,“方星河,那三首长短句是不是你写的?”
“柳娘子怎么说?”
“她让我们猜”
“那你猜呢?”
“我感觉不像,那三首中的前两首,尤其是第二首情思如此细腻,非女子不能为之,你才多大?怕是连情事都没经历过,怎么写的出来?”
“你都有答案了又何必再问我?”,方星河写完边收笔边笑言,“听兰学兄话中的意思倒是经历过男女情事的”。
刹那间兰东海手摇的跟抽了鸡爪疯似的,脸也红了,口中迭声说着没有。
这位学兄是个老实人,受不得这种嘻嘻哈哈的话题,方星河见状也不再说,取水洗漱准备上榻休息。
人也睡了,灯也吹了,方星河都以为他已经睡着时,兰东海的声音蓦然在暗夜中响起,怯怯的带着渴望,“方星河,你跟我说说柳娘子吧”
“嗯?”
“你与她是旧相识,跟我说说她的事情,什么都行”
看来柳娘子这是又多了一个粉丝啊,那就说说吧。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挺晚,方星河恍惚间似又回到了后世上大学时开卧谈会的美好时光。
第二天起来,兰东海看向方星河的眼神亲近多了,而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好亲近的人,女人啊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洗漱罢结伴前往州学灶房,却见来吃饭的学子们个个都穿得光鲜,尤其是那鬓角整齐的跟狗舔过似的。
有事儿,绝对是有事儿!
方星河虚心向旁座请教,那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他,“今天是襄州张氏的孟将先生大寿之期,我等士林后学既然在襄州岂能不前往一贺,这你都不知道?”
“惭愧惭愧”,果然是大事啊,张孟将要开山门的消息已经传了好几天,看来这事今天应该要水落石出了,这帮家伙打着贺寿的名义分明是想去拜师。
“吃快点儿,我们也去看看。”
张柬之家住襄州西郊,一片极大的院子一看就知道是大家人口,许久未好好修缮的院子本该显得破败,但因梅花与竹林点染得当,不仅不显其颓反倒多了几分清幽的雅意。
兰东海油然感慨,“数百年世家果然不同凡响,纵然一时中落亦不失雅骨,有此根底何愁它日家业不兴?”
“就别发兴亡之叹了,赶紧走吧,早点去占个座要紧”
两人在门房处上完贺礼,绕过照壁进入第一进院落,见里面早已有数十人先到,十有七八还面熟的很,都是前几天一起学礼演礼的同伴。
人群中胡志平与周博文都在,见到他们,胡志平脸上很是尴尬。
“该死的,他怎么也来了?”,周博文紧盯着方星河,如临大敌,但心中却控制不住的隐隐发虚。
前有国子博士冯子愚,后有昨晚的柳娘子,一次又一次,周博文尽管嘴上从不输阵,心下毕竟没有了出入县学时睥睨同窗的自信。
方星河见状索性没上前打招呼,今天这情况着实有些敏感,既然如此那就兄弟登山各自努力吧。
人多,在人群中议论的却少,大家多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极了大考前的情景。
照壁另一侧还不断有人进来,年龄相仿且面熟,于是场中气氛无形中变得越来越紧张,就此寿宴正式变成了大考。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一位年在六旬左右,身形高大的老者从二进院子里走出来。
“孟将先生”
“张先生”
“张世伯!”
周博文这一嗓子喊的满院侧目,寿星公张柬之扭过头看了看,随即笑着一招手,“你父母也来了,就在后院,你自己进去吧”
众人见状心下一声哀鸣,完了,听说孟将先生这次山门本就开的小,结果眼睁睁名额就少了一个。
“家严家慈稍后再拜见不迟,晚侄现在愿服侍世伯左右”
“你要跟就跟着吧”,张柬之明显挺喜欢长着一脸福相的周博文,口中说着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家中老人慈爱儿孙一样。
周博文这遭可算是长了个大脸,兴冲冲的跑到张柬之身后,而后目光准确的在人群中锁定了方星河,扬眉抬下巴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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