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楚霸王项羽没？”老头又问道。

    “我姥爷看老戏的时候我看过，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那个。”我回道。

    “不错，正是他。如果你是项羽，在兵败被围，最爱之人身死的绝境下，是否会渡过乌江，而不是拔剑自刎？”老头点了点头，问道。

    老头的话，让我愣住了，没想到他竟然问这些没边的问题。

    霸王别姬这部老戏，我不是没看过，里面就有乌江自刎这一段。

    当然，我对老戏不感兴趣，感兴趣的只有动画片。

    这时候突然问起来，我的小脑袋瓜一下不太适应，不过我很快就开始设身处地的想了想。

    如果我是项羽，在兵败被围，最爱的人也死了的情况下，还会不会渡过乌江？

    乌江对岸，便是项羽老家，想东山再起，并不是难事，只是在这个绝境下，除非彻底没了希望，否则不会自杀。

    而渡船，就是那一线希望。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项羽和我现在的处境有些像，都是抱着一丝的希望，除了最爱的人死去这一点我没有经历外，其他倒是可以想象一下，而且项羽的希望貌似更明确一些，我的希望有些缥缈。

    “我不知道项羽为啥要自杀，不过我要是他的话，却会上船过江。”我回道。

    “呵呵，过江又咋样，难道敌兵不会追杀么？”老头突然一改之前的神色，冷笑道。

    “过了……过了江好歹有一线希望，不过江就只能玩完了。”

    看到老头神色突变，我一颗心猛地跳了起来。

    “那好，我再问你，若是你过江之后，那船夫被敌人抓了起来，限你三日内以自己的性命换船夫，你会咋做？”老头紧接着问了起来，随后，却是顿了一顿，道：“别急着回答，答错了，我会亲手杀了你，拿你当肥料。”

    听到老头这句话，我却是彻底愣住了，脑袋更是一片空白。

    回答错了就要杀人？我知道，这个老头，说的出做得到的。

    我有些慌乱，只是再慌乱，这个问题还是要回答。

    于是，我仔细的想了起来。

    一边是自己的性命，一边是救命恩人的性命。

    要在这两者之间取舍，对于我一个小孩子而言，无疑是非常难的。

    老头的脸色，依然冰冷，眼睛里面隐隐有些让人害怕的眼神在里面，那是要杀人的目光。

    我有些心慌意乱，正常的思考，已经不足以回答这个问题了，只能靠自己的第一感觉。

    只是，那个答案，会是老头要杀我的答案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回答，一样是死。

    死就死吧，反正借不到宝贝，我也是死路一条。

    “我……我用自己的命换船夫的命，我不想欠别人的。”

    我紧闭着眼睛，硬着头皮大声喊了出来，只是那声音，已经颤抖，我能感觉到，我的腿肚子也哆嗦了起来，却是恐惧到了极点。

    良久，依然没任何事情发生，我也好好活着。

    我不由得慢慢睁开了眼睛，却看到那老头正站在窗前，背对着我。

    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睁开了眼睛，我刚睁开眼，老头就说话了。

    “你走吧，你来借的那东西，是我本命宝贝，一损俱损，若是那宝贝损坏了，我的老命也不久矣。”老头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