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吃了什么?”北辰谨眸色更加幽深,身上从下丹田出涌出来的热量不浓烈,不惑人,却让人难以忽视,这让他有些焦躁。
澜歌一旦停止挣扎,就难以忽视北辰谨制着她的手上有着灼人的温度,一愣,顿时欲哭无泪:“今晚的膳食绝对没有任何引动情欲的东西!属下用性命担保!”
北辰谨却不在乎这个了,用还空闲的右手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澜歌的锁骨,神情专注,面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邪魅的气息足以令人窒息。
澜歌慌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北辰谨的手指滚烫,触碰在皮肤上就像带着电流一样,眼见着就有流连往下的趋势,澜歌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咬牙屈腿朝着北辰谨的后颈撞去。
北辰谨虽说欲望勃发,但毕竟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右手反手格挡,虽说被震得后退了两步,但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澜歌也顾不得整理衣冠,翻身下床,飞快就蹿到角落,一脸戒备地瞪着北辰谨,冷声道:“还请主子自重!”
北辰谨觉得有些好笑,整了整微微凌乱的衣服,丝毫不顾及澜歌僵硬又戒备的神情,缓缓朝着她走过去:“本王倒是想自重。”
言下之意,北辰谨是因为吃了澜歌送来的膳食,才有了欲望,理由当然应该由澜歌来解决这股欲望。
澜歌倒抽一口冷情,拼命思考北辰谨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还要分神盯着北辰谨和自己的距离,算计着要从哪个角度逃跑比较好。
夏虹担忧的碎碎念忽然闯进脑海,澜歌欣喜地大叫:“我明白了!”
北辰谨此时距离澜歌只有一步之遥,抬起手,撑在澜歌耳畔的墙上,轻而易举地将澜歌困在墙壁和自己的身体之间,微微低下头,声息灼热而撩人:“明白什么?”
澜歌再次逃跑失败,只能拼命缩着身子,提高声音道:“还请主子告知属下,您这一天都吃了什么?”
北辰谨笑了笑,慵懒又邪魅,很有些祸国妖孽的味道:“本王不记得了。”
澜歌一口血梗在喉咙口,几乎要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没理由北辰谨的身体状况都这样了,他还一副气定神闲不紧不慢的模样。除非……
澜歌猛地抬起头,皱眉直视北辰谨:“你好好的?”
北辰谨轻笑一声,干脆利落地收回手:“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你果然还需要调教。”
卧槽!还有没有更恶劣的人了!澜歌只觉得心中怒火翻腾,在心中将北辰谨翻来覆去暴打成渣渣,面上还要做出严谨克制的模样:“主子既然没有大碍,属下告退!”
北辰谨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着澜歌也不答应,半晌,忽然勾起嘴角:“你对白风可有感情?”
澜歌心中咯噔一下,北辰谨这个问题之中包含的信息量太大,让她不敢随意回答。
“不回答?”北辰谨冷了脸色,“看来是感情深厚了。”
澜歌被逼无奈,只能斟酌着说道:“白风大人是属下的师父,尊师重道,一向是北辰国的传统,属下……属下很尊重白风大人。”
北辰谨点了点头,对澜歌这个明显在和稀泥的答案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有一天,白风的名声和你的性命之间,你会选择哪一个?”
澜歌嘴角一抽,不敢犹豫:“属下自然选择性命。”
北辰谨微微挑眉,看着澜歌,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倏尔变得凌厉:“没想到澜歌也是贪生怕死之徒。为了自己的性命,连师父的名誉也不要了?”
对于澜歌来说,北辰谨的问题之间实在没有什么关联性,她不敢揣测北辰谨的心思,但是又不能不回答他的问题,只能老老实实地说出心底最诚实的答案,没想到这也没能让北辰谨满意。
澜歌小声哀叹一声,强自镇定脸色,道:“主子此言差矣。人乃万物之灵,性命是人存之于世最根本的凭依,若是没了性命,别说名誉,可什么都没有了。”
北辰谨坐在椅子上,单手撑在桌子上,懒懒地看着澜歌,并没有说什么,但那眼神,明显是让澜歌继续说。
深吸一口气,澜歌倒是真的逐渐镇定下来,缓缓道:“人只有活着,才有可能改变一切。身外之物而已,千金散尽还能还复来呢,更何况是被强权操纵的名声。”
北辰谨的嘴角再次勾起来,眼中跳跃的光芒在灯火的映照下,格外耀眼:“被权贵操纵的名声?”
“百姓皆愚昧。谁给他们活路,谁让他们过得好,谁就是他们的神灵。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可不就是权贵吗?”内殿别无他人,澜歌知道北辰谨不喜欢听那些空洞奉承的话,索性就放开了说,“一个善人,若是无权无势,那么他即使散尽家财,也只能在一处博得好名声,更有甚者被当成是绿林目标,不可能让举国百姓敬慕于他。”
北辰谨看着澜歌:“本王发现,你对百姓了解甚多。”
澜歌浅浅一笑,并不格外出众的面容上神采焕发:“生于水而死于水,属下属于哪个阶层,属下永远不会忘记。”
而有朝一日,澜歌被逼得不得不逃离这个权势的中心,那么混杂入百姓之中,就是最好的退路。
澜歌在把自己当成武器奉献给北辰谨的时候,早早地为自己留下的退路。对于关键时刻能救命的退路,澜歌自然是要做到越熟悉越好。
北辰谨眉目微凝,目光略显冰冷:“澜歌,你别忘了你真正的身世。”
澜歌低下头去,并未说什么,直接作出顺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