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当着人家说人家老爹呢!”任繁花故作娇羞状,但是实际上她对老爹的好奇多于担忧。老爹虽然重视自己,实际上偏心所向可能永远都是任白雪这个长女,或者任清风这个儿子。自己可是要扒任白雪三层皮啊,那是老爹肯定要阻止的,如果他不在了那就好说了。
有点恶毒,不过老爹对自己好像不是父亲的宠爱。
“你其实并没有对自己老爹有什么感情吧。”蛇一样的眼眸,如果不是他温和的时候看是很吓人而且凌厉的。正如他现在看任繁花时候的眼神,他的话凌厉到了任繁花心底。“我是你另外一条路,脱离父亲的掌控,借助我匿甚至可以接近皇后进入后宫。”
“别,我还不想做宫妃自虐。”开玩笑,当妃子那么危险的事情!任繁花差点吐血,自己是有心机的女人,但是不是每个有心机的女人都想进后宫。皇帝身边,除非是皇后那样子才是混得好的,但也要和人分享丈夫。
蛇眸子里倒是划过了惊讶,大概是没想到也有那种不肯入宫的心机存在。但是接下来他眸中的是释然,看穿了一切似的释然。“是啊,我妈也说过宫中不好。皇帝的女人,因为什么爱自己的丈夫都是可以怀疑的。”
任繁花乐了,稍稍记在了心里,他母亲一定是个奇葩一般的人物。肯定不是宫中妃子,如果是,那他直接就是皇子了;但是如果不是,那他娘亲胆子挺大的,挺大的!后者比较可能,如今的任繁花看的话——毕竟他本人就是大胆的模范人物,对持上了眉相都不会怕分毫。
“你母亲,偶像啊!”
“偶像?”
“额,就是指,我膜拜这尊神!”
“繁花……”少年露出了一脸的纠结,“你还是休息去吧。”
“你鄙视我!呜……”任繁花伤心啊,大人怎么就一脸无奈的表示要自己去休息呢?自己什么过分的话都没说啊,就是表示了很佩服他母亲。殊不知刚刚某少年才说过什么把任繁花当妾,而任繁花佩服他老妈,这不是让人想歪吗?可是偏偏这个怎么解释?跟她说:刚刚向她老爹求婚了?
“那就说不要打扰我吧……”奢七谛的脑门几乎蹦出青筋——被繁花的哭声给闹的。实际上任繁花没有流泪,只是捂着脸而已。如果让他知道任繁花装哭的话……想来大概好脾气也是要发飙的。
任繁花一出去,顿时少年感觉到了清净。倒不是他讨厌这个任四姑娘,而是因为现在他在做正事,而任繁花无疑是个碍事的。杨家女儿刚死,又要送他家儿子进黄牢,虽说是“天地玄黄”排末的监狱,却也是皇都的监狱。对杨氏做的是刻薄了一点,毕竟杨尚书是个忠臣。
“皇后安排下来的问题都是很难的问题呢。”狄清清知道一点皇后那边的内幕,虽然只知道一部分,奢七谛面临的困扰她却也是知道的。他查的都不是大官,但是是大官的至亲,甚至牵扯后宫。后宫和朝堂一直都是盘根错节的绕在一起的裙带关系,根本就绕不清。“大人,真的逮捕那个……”
“别问傻瓜问题。”少年很烦心,他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心情不好。如果说可以退步的话他根本不会去想前进,可是皇后哪里会给他退路呢?不把任务完成好,他就要死的很惨了;但是完成了,朝中又要翻天。一般来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是天子不换朝堂先要换新血。“皇后要给朝中换血,我也必须完成她的要求。”
“可是大人,皇后迫不及待要让自己的儿子上位,您就做她的枪杆?”用狄清清的角度看,奢七谛这是不可思议的行为。那个大殿下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过,除了宫里不断的传出大殿下和皇帝一起做过什么事情的传闻,什么都不能证明大皇子他还活着。“大人,皇后只有一个亲生儿子那就是那个从不露面的大殿下,世人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皇后其他的儿子是已故妃子那里过继的六殿下和七殿下,六殿下是她不喜欢的,七殿下是个软弱的,您这样讨不到好处。”
“狄清清,你也出去……”少年抬起头,语气是隐藏在心底的恼怒。他出现在仕途上并不久,但是打自他出现起狄清清就被作为他的亲信培养了。她从未看见他生气过,他最怒的时候就是这种压低的语调。“我不是效忠皇后,而是父母之命,难为。”
“大人有事喊我吧。”狄清清心中各种失落感涌上,她把奢七谛当弟弟,但他却是隐约有种高高在上的脾性。对任繁花可以是无奈、纯粹的无奈,但是对她却是常出生气的语气。看不懂他是什么人,他总是自称效忠皇后是父母之命,他本身就是个谜团样的人物。狄清清出去,看见任繁花正在院子里撕花玩,倒是又把她逗笑了。
刑部的杨尚书,他自己就是管刑事的,但是某人要逮捕他儿子。
少年赶走了两个恼人的女人,自己反而陷入了更烦恼的境地,软软绵绵的瘫倒在了椅子里。当然可以送某人进监狱,不过只能名义上送进去才对吧?要落实了才可以算是完成了皇后的任务,怎么落实,问题在此啊。他都有一种自虐的冲动了,烦啊!
失败了虽然不会失去太多,但是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失败的。要用什么手段才能落实?逼迫?还是自己亲自去?可笑,就是自己亲自去了,人也得从监狱放出去,如果说杨尚书因为要包庇自己的儿子而被捉了把柄,那可就浪费了这个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