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风么,没有出头,也没有变成陪衬,总之就是酱油了一下。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皇帝一句话戳穿奢七谛在名单上的手脚,就是一下子告诉了其他全部臣子奢七谛已经不会再那么锋锐了;但是皇帝又一句话有把危险的事情扔给奢七谛,又是把他推到了一个靶子的位置。
也不知道后宫怎么样了,要是贵妃没死还有问题接着来。
“起来,不然叫你爹来拿扫帚扫你。”奢七谛其实是看不见任天下过来的——哪怕面对面也有距离问题——他就是纯粹一句开玩笑。但是他话音刚落,任天下就一脸纠结的正好踏进这院子。
而且因为门口有扫帚挡道,那货手里刚刚好就是一扫帚……
“哟,奢大人,料事如神啊!”国丈紧急吐槽,他感觉肚皮已经要笑破了。刚刚就是他恶作剧才让任清风扑街的,他还没乐够了。他甚至已经很不厚道的在考虑,如果任天下真的来扫一下……
不过在场的其实不只他们,国丈不敢太过恶搞。有某个“少年”只比任天下早来一步,存在感很弱但是国丈不敢忽视他。而且,同样的奢七谛也是有意无意的和那个“少年”保持着距离。
“爹,你说有没有可能贵妃还不死?”任清风从地上爬起来,他不甘心五妃子案就这么结束,只有任繁花一战成名。直到现在贵妃的死讯还没传出来,他就觉得应该有回旋之处。都已经上午到下午了,皇后要毒死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慢?
虽然宫中鸩杀不同于处刑,有的妃子破落户的话倒是可以拖拉着,不过贵妃好像拖的太久了一点。于是,贵妃未死的可能就变成了他所考虑的,如果没死,他就有希望再下一次里,像妹妹一样的出名。
“没死?你搞笑呢?就你旁边那位可以逼死杨妃,皇后还逼不死贵妃?就算是皇后暗中也做了什么,皇后都能把贵妃逼死把事情给抚平咯——再也没有任何事端!”任天下是来找任白雪的,但是他心情不好是在所难免。因为他希望出名的是任白雪,但是出名的是任繁花。
他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越自强越好,但是他看不下去朝廷里一个女人——皇后——独揽了一切的大权。这是个男权的社会,即使开国的是女帝也无法更改,所以女人还是地位低一点比较好。然而对于自己的女儿,他希望任白雪是强一些的女人。
任白雪和任繁花本质没有区别,都是他女儿,其实他对自己的妾有感情的。可是虽然嫡出庶出都是一样的女儿,两个女儿的老妈却是完全不同的,她们老妈的娘家更是有极大的区别。
祁家有祁连差点做了先帝的驸马,但是花家的花颜差点做了之前罪君的皇后,死在了封后大典上。任白雪有个非常好的外婆家,但是任繁花的外婆家八成和窃国罪关联。然而,外边传开了的名字是任繁花,不是任白雪。
任白雪连名字都没有被提及,只是“任繁花的姐姐”一笔带过。
任繁花怎么都是更适合做影子里的那个,可是任繁花让任白雪做了她的影子。任天下心里不是一般的不满,恨不得买后悔药,那时就不该为什么爱去娶花家的女人,生了任繁花这个既天才又非常危险的女儿。
“那我不是没有机会了?”
“你想和任白雪一样变成任繁花的陪衬吗?”
“啊?”少年表示理解不能。
“任繁花比任白雪天才上百倍,难道她出彩你反而不乐意?”奢七谛微微一笑,有点怒极反笑的意思。就算任白雪其实句在旁边不远处坐着生闷气,他也敢说任白雪连任繁花的百分之一都没有。“难道你的女儿还有分别?”
“就是,我姐我妹都是你女儿耶!”
“是啊,都是我女儿。但是任白雪的老妈姓祁,任繁花的老妈姓花!祁连差点坐先帝驸马,花颜是罪君皇后!”他不是不宠爱任繁花,也不是任繁花没有任白雪聪明,但是任繁花的出身真的不好。
“大殿下听陛下说过:花颜是他比较欣赏的巾帼,但是祁连是他看不起的风流。”奢七谛依旧保持淡定,仿佛罪君二字完全没有分量。皇帝是天下最高贵的位置,对应的窃国就是最深重的罪,这个腹黑却保持着淡定。
大殿下不是个是否存在都没人能确认的人吗?
“我可不能信大殿下那种虚无飘渺的人。”任天下很清楚,任繁花坑了任白雪,跟奢七谛有关。奢七谛分明是清楚案情的,理应知道任繁花送来的物证有假,但是他没提醒。即使他那时不知道,朝堂之上他也没有阻止任白雪说错话。“你看中任繁花,我无话可说,但是任繁花绝对不适合做那个名满天下的人。”
“切,她的出身哪有那么差。”奢七谛的语气充满了嘲笑的味道,他极力要否定祁家优于花家,但是他缺乏确凿的证据说明。总之,奢七谛说到这里闭嘴了,他词穷,除了嘲讽就做不到别的了。
“总之我不能够让她更加出名,除非你秒杀了我!”
“如你所愿!”存在感很低的少年走了出来,他比奢七谛高半个头,听声音却是似乎比奢七谛还要嫩上几分——更像女人的声音,而且任清风感觉似曾相识。少年走上前,但是暂时没有动手。
“你?小子,几岁?”
少年是只面对着任天下的,背对所有人,他从脸上揭下来了“一层皮”。其他人只能看见任天下的脸色一瞬间变成了惨白,却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他迅速跳开似乎是要防御,但是少年跟近一步一拳更快。
只见少年的手臂推进了,任天下的身体突然就一弯,然后……任天下被少年一拳顶飞了。
“秒杀!”任清风一向以来父亲最厉害的观点被崩毁了,居然让他亲眼目睹了老爹被秒杀啊!而且对方似乎还是一个少年,并不是成年男子。但是当他回头的时候,任清风看清楚了,是皇后……皇后穿的男人常服跑出宫了!
“哟,果然我教你打架是个错误,你到处秒人啊。”国丈很淡定,大概是他教的皇后武学的缘故。不过笑点在于,任天下刚说来秒他啊,皇后就真的去秒他了。这天下皇后秒不掉的人,得去西境找,另外就是皇帝和她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