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第四章(第2页)
“为什么?听不懂!”
“永远不要期望陌生人会在你跌倒时给予你帮助,看,会永远在你跌倒时扶起你的人来了。”
话音方落,只见不远处慌忙赶来一名同样大富大贵身着华美的男子。
“奕儿啊!”
“是爹爹!”听见叫喊,小男孩转身叫道。
“他是你父亲?”冷悦秋上下打量着匆忙赶来的华服男子问道。
“是啊。”
“我可以借用你一下吗?”
“不借,你刚刚都不扶我起来!”
“我那是给你父亲机会,可惜他错过了。”
“不懂,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答应借用一下我便告诉你什么意思。”
“好吧!”
“他是谁啊?奕儿,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男人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准备将儿子拉过来。
“稍等。”冷悦秋一把抓住小男孩叫道,随即指了指柳树上的小玉千又问道“看见那个小姑娘了吗?”
“你想干什么?”男人瞥了瞥树上的小姑娘问道。
“不干什么,就是借用你儿子一下而已,不久归还。”
“你!狂徒!你!”男人听罢,勃然大怒,正待发作,冷悦秋扬刀挥舞,将一只细小的牤虫斩成两截。
“男子汉大丈夫,你儿子可是已经答应我了,反悔下场等同!”
“恶徒!你!你究竟想干什么!”见状。男人看着冷悦秋手边的儿子,又惧又怒,表情快要扭成一团了,却狠狠地瞪着冷悦秋。
“照顾好那个小姑娘,供她开心耍乐,倘若我回来之时,她有半分不开心,半点缺损,你便当这可爱的小朋友从来没到过这残忍的世间,更无你这愚蠢疏忽的老父亲吧!”说罢,冷悦秋抓起小男孩便退出了人群,朝黑暗而去。
“你!你给我站住!将我儿子还给我!”见状男人扬手欲追。
“哦对了,我告诉她不刻将回,你若是说错话,害我挨骂,我可是会让你儿子挨打的呦!聪明人才有儿子,愚蠢的人只佩孤独终老,老死囚中,明白吗?”站在屋顶的冷悦秋沉声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男人跟了几步,回头瞅了一眼小玉千,见她正欲往下跳,吓的他立刻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小姑娘,可是要下来?”气喘吁吁的跑到树下,男人仰头看着小玉千问道。
“是啊,你是谁?”
“呃,这个...我是...”男人思绪转了几个圈又道“我是此地的一位富商,你朋友方才...方才救了我的小儿子,听说姑娘初来此地,为了感谢他,所以想一尽地主之谊,带姑娘游览此地风光,还请姑娘赏个薄面...”
“嗯...是这样吗...那他人呢?”小玉千摸了摸脑袋四处张望着问道。
“呃...他...我那小儿子与他十分投缘,非缠着与他玩耍,此刻我也不知他们跑到哪里去了,我已派人随去寻找,相信不刻便会回来。”说完,见小玉千敛了敛眸默不作声,吓的男人以为自己说错话,惊的一身冷汗。
“你好像很紧张,你...在害怕什么?”
“没...我...我私自许诺定会好好招待姑娘,厚颜以为姑娘会赏脸,所以让他陪犬子出去玩,此刻惹的姑娘不开心,我却不知该如何向他交代,毕竟他走前千番交代做不到便不要轻易许诺,否则他会很生气,唉...他...他的刀好似十分锋利...”一口气说罢,男子摸了摸额头微沁的冷汗,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有不开心,你也别这么害怕,他就是怪癖,别理会他。”顿了顿,又道“反正我自己也玩的差不多了,着实不知去哪里玩了,有人做向导也好!”
“啊!如此,多谢姑娘赏脸!”听罢,男人终于长嘘一口气,遂弯腰致谢。
“大叔,你太客气了,你儿子一定非常可爱,否则如何能让那个臭脾气的人陪同呐!”
“这...姑娘谬赞了,实在愧不敢当。”
“好了,再说下去,天亮都未必客气的完!”说罢,小玉千看着男人伸了伸手道“我要下来。”
“哎,好,下来吧,我接住你。”说罢,男人走到下方朝小玉千的位置伸出双臂。
随后小玉千一跃而下,男人身手敏捷的将她稳稳接住,再轻轻放下。
“大叔你会功夫吗,接的好准啊!”
“只会一些普通拳脚功夫,用来基本防身的,不值一提。”
“那也比我强啦,我可是一点功夫也不会,臭大哥!不管怎样都不愿教我!明明很多人多少都都会一点,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了呐!”说着,小玉千气鼓鼓的跺了跺脚。
“切莫动怒啊,其实我想你大哥一定是怕你受苦,才不让你习武的,他一片苦心,怎可叫他错付呢?”
“你也这样想的吗?其实大哥也是这么说的,虽然我了解他的心意,但是偶尔还是会很生气的!”
“今夜花灯璀璨,好玩好吃的数不胜数,难道还不能令姑娘开怀忘忧?”
“好吃的?啊...这么一说,我肚子还真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姑娘有口福了,鄙人家里碰巧是经营酒楼客栈的,天上跑的水里游的,只有姑娘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出来的美食美味!姑娘要不要去试试?”
“好啊!当然要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出来吃好吃的了!天天吃大哥做的菜,都吃腻了!”
“那请姑娘随我来...”说罢,男人便领着小玉千离开了百花祭河边。
天涯海阁之顶,圆月十分,清风拂袖,华光照影,记忆中的人终于展现眼前。
只见海阁彼端,来人一袭如雪素净的白衫,身披雪锦长袍,迎着夜,踏过满地月华,缓行而至。
约定之人终至,少年缓缓睁开久瞑的双眼,神情冰冷,目光如火如炬的紧盯来人,身形不动不摇,任由海阁之顶的夜风拂乱一身长发与衣衫。
“十年不见,可安好?”面对冷眸厉色,指燕澜收起常态,意外的沉着冷静,淡然的面容不夹一丝笑意,内心却是波澜起伏,无法平复。
“你希望呢?”少年闻言,冷漠以对,言语夹带三分隐忍的杀意。
“抱歉,我...”
“杀人偿命,抱歉虚伪。”
“我仍是那句话,你我非是仇人,杀你父母的凶手另有他人,对你抱歉,乃是因我让你蚀骨碎心的痛苦又延续了十年,我想这十年中的无数个日夜寒暑,你一定饱受煎熬,痛不欲生,一句抱歉实是微不足道...”
“知晓微不足道,便该拿出足够的分量来偿还!”冷声斥罢,少年蓦然长剑挥袖在手,寒光直向指燕澜。
“杀了我你便会舒心,从此安乐余生吗?”
“不杀你,我会永远沉沦黑暗,痛苦一生。”
“即便你父母的仇与我无半分干系,你当真恨透了我,再无转圜?”
“一条路,一旦踏出,便再无回头的余地,因为回了头,我便再也无法前行,便只能不断的后退,直到回归原点,困死牢笼,终不得解脱,既然如此,何不一行到底,说不定前方岔路有生,事情便有所转机,我便没错,谁又能说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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