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硬受第二掌,雨轻蝉后退数尺,随即半跪在地,闷哼一声却仍旧忍住没有吐血,喘了几口气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为了一个所谓的朋友,做到这种地步,值得吗?”见状,女人皱着眉毛忍不住问,扬起的手却始终没有再落下。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对雨轻蝉而言,人情世情皆是情,为情而为,便不是徒劳无价,难道夫人认为我应该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这又是什么道理?若夫人觉得世间无情,那你们母女亲缘难道不是情吗?”雨轻蝉捂着胸口沉声问道。
“你!”闻言,女人一时愕然。
“娘,放过他们,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吧...这不属于我们的一切...”身后潇儿凄声叫道。
“潇儿...”女人低吟着沉默片刻,随即叹了一口气道“罢了!”
“多谢夫人手下留情!”见势,雨轻蝉立刻道。
“有什么好谢的!本就是我技不如人,即便再来一掌,你同样受得住,我...无话可说...”说罢,女人转了势头狠狠瞪着于老爷道“记住你儿子说过的话,他日若有二娶,我必回来索他项上人头!”
“是是是!多谢宽恕!”闻言,于老爷立刻顺从答道。
“潇儿,我们走吧。”女人说着走到门边,扬手拔下长剑,随后拉着女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待的确定母女俩终于走远了,所有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于老爷请放心,那位夫人只是一时爱女心切,心性并非十恶之人,不会再来滋扰生事的。”见于老爷心有余悸的一直看向门外,雨轻蝉解释道。
“唉,此次多谢楼主解围了!老夫感激不尽!”于老爷说着起身朝雨轻蝉俯身拘礼。
“哎呀,晚辈这可承受不起!时辰不早了,不如正式拜堂成亲吧,也好冲冲晦气。”说着,雨轻蝉反手振袖一挥,于卿便闷哼一声迷蒙的缓缓睁开眼,而后又走到其母面前,拿出一只小瓷瓶打开,放到她鼻尖扇了扇,于夫人动了两下亦缓缓睁开了眼。
“这便赠与夫人吧,不可过多使用,一年一次即可。”说着雨轻蝉将瓷瓶盖好递给于老爷。
“哎呀!真是多谢楼主了!”于老爷接过瓷瓶激动不已,随后又道“楼主当真无碍?”
“嘘...”雨轻蝉冲于老爷伸手作噤道,微微摇了摇头。
于老爷这才注意到于卿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目光正朝这边看来。
“啊,老夫明白...那姑娘不妨留下来喝杯喜酒吧,让老夫好好款谢雨楼主相救之恩!”于老爷又道。
“不了,多谢盛情,可耐轻蝉事物繁杂,还有一位脾气非常差只认我的小朋友需轻蝉照顾,故而请容轻蝉必须立刻赶回去,否则楼中必将大乱!”雨轻蝉道。
“这么严重吗?那...”于老爷话还未说完,于卿几步冲了上前。
“轻蝉你怎样了?”于卿担忧的问。
“我很好啊,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不好呢?”雨轻蝉回头道。
“那你为什么打晕我?方才到底发生什么了?她到底有没有打你?为什么那对母女就这样走了?”于卿一口气问道。
“我只能说我很好,以我的能力,两个其母都不可耐我分毫,你怕是低估我了,我只是不想让于卿看见轻蝉动武的模样,嗯,你明白吗?”雨轻蝉想了想道。
“当真无事?”于卿又问。
“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时辰不早了,你们继续未完之事吧。”说罢,雨轻蝉走到桌旁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后道“嗯,喜酒的滋味果然不凡,好了,我先告辞了,祝你们百年好合,白首到老!”
“轻蝉...”于卿敛了敛眸低声叫道。
“多谢轻蝉姑娘了,改日我们一定亲自登门拜访,答谢姑娘今日之恩!”锦云说着走上前拍了拍雨轻蝉的手。
“嗯,告辞。”说罢,雨轻蝉便转身离开了于府,身后不久亦响起了热闹的礼乐声。
出了于府,虽天色正好,午时方过,明艳的春日暖阳下竟下起了蒙蒙细雨,轻柔的雨丝打在脸上,宛如薄纱拂过,令人有一瞬间的漂浮感。
远处入眼皆朦胧,烟雨中,一抹黑衣如魅如影静静地立在石桥上。
雨轻蝉蹒跚几步缓缓走上前,迷雾下的风景是那人守望的身影,持一把红月黑翎伞,不动不摇,与周遭的烟雨楼台小桥流水融为一体,尤似画境。
“你来了,红莲...”雨轻蝉低声说罢,随即心血上冲,压制许久的伤势终于在此刻爆发,一口鲜血顿时染红了整个衣襟。
见状,红莲蓦然身影迅捷,几步冲到雨轻蝉身旁,一把将她扶住,方不致跌倒,随即亦注意到她手上一道深长的伤口,鲜血亦染红了她整个左手,雪白的衣袖上尽是斑驳血迹。
“我...没事,小伤,不及性命...我们回去吧...”想了想,雨轻蝉又道“算了,还是先去别院换回一身洁净吧,伤口亦要处理一下,否则芍药知道了定然会对于卿有所怨言,日后必会传到他耳中,原本毫无自信又愧疚万分的个性只怕更是难改了。”
“哦,对了,我记得这把伞不是芍药的吗?这可是她请工匠特意做的,连琥珀都不肯借用呐,怎么会借给你?”雨轻蝉看了眼顶上精致的红月黑翎伞问道。
“喜欢,就是我的。”红莲答道。
“什么?这可是她的宝贝,她都是拿来当藏品供着的,下雨都不舍的拿出来用,你怎么能如此夺人所好呢?”闻言,雨轻蝉沉声斥责道。
“哼!”闻言,红莲不悦的冷哼一声甩手便将红月黑翎伞朝桥下扔去。
“哎呀,你!”见状,雨轻蝉立刻扬手甩袖,长绸飘飞,一把将伞拽了回来。
“好了,不生气,我不说便是了,既然喜欢又为何随手丢弃呢?”说罢,雨轻蝉将伞重新递给了红莲。
“哼。”
“别哼了,是我错了不行吗,走吧。”雨轻蝉说罢,闷哼一声,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息着。
“果然硬抗还是稍有逞强啊...”说罢又吐了一口血。
“走。”见状,红莲沉声吐出一个字,抓住雨轻蝉的手便快速朝别院而去。
“喂,别这么急啊,我...”算了,还是别说话了,雨轻蝉暗自哀叹罢了,便只得忍痛随其身后奔走。
待的换好衣服,包扎好了伤口,两人便又折返回到疏雨楼。
“小姐,你怎么出了一趟门,衣服都换了?”见雨轻蝉一身白衣易红裳,琥珀不禁疑惑不已。
“习惯白衣,走到半路想着于卿成亲白衣不妥,便又去别院换了红裳,怎样,不好吗?”雨轻蝉问。
“哦,没有,随口问问而已,不过小姐这次你必须说说红莲了!”琥珀说着瞪了瞪站在雨轻蝉身边的红莲。
“说了,差点将伞扔到桥下去,不然你试试?”雨轻蝉无奈的回答道。
“这!也太过分了吧!小姐你也太宠溺她了!”顿了顿,琥珀又道“反正我不管,芍药已经气的将所有的伞都扔进火堆里烧了,最近疏雨楼已经只剩下这一把伞了!”琥珀说着看了看红莲手中的红月黑翎伞,而红莲却丝毫不为所动,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好了,别生气了,我明日便让工匠替她重新做一把更好的便是了,你们也别再与她计较了。”雨轻蝉说着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脑袋。
“好啦,小姐出去一天了,肯定累了,琥珀不多说了,芍药那边我会去安慰的,小姐去休息吧!”琥珀道。
“嗯...”说罢,红莲便扶着雨轻蝉回房休息了。
“总觉得怪怪的,吃个饭能这么累的吗?”身后琥珀疑惑的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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