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铭轩眼巴巴的看着那人手中金泽光鲜的土菩提,怒火中烧,破口大骂,“司徒澈,你个臭不要脸的,快点把土菩提还给小爷!”
“二货少主,还给你我就不叫司徒澈!老子还有事在身,不跟你扯这口水仗了。后会有期了。”被北铭轩称为司徒澈的紫衣男子也是担心多待一刻便多生事端,只将金光灿灿的土菩提收入腹怀,不多纠缠,飞身而去。
“快点还给老子,你家那老头以处女血为生,要土菩提何用,快点还给老子,还给老子呀!”北铭轩望着远去的紫影,凄厉吼叫。
司徒澈,司徒元阴唯一的徒弟,二人吸食处女血修炼功法,虽被玄门魔宗诟病不满,可修炼的魅世术却阴险毒辣,悄然夺命,没人敢去主动招惹这师徒俩。
望着司徒澈离去的方向,北铭轩良久的伫立,沉默不语。山顶的风掠过,一股凉意让他打了个哆嗦。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唉~,又白忙活了一场!”
北铭轩失落的转身,灰衣烂衫的女子伫立在不远处。虽然长发遮蔽了她的眼睛,但可以感觉到她正注视着自己。
“也罢也罢,没了就没了,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走吧,臭丫头。”北铭轩伤感道完这一声,往山下走去。
“去,哪里?”
“给阿满治病去呀!”
……
古月镇是古月山麓处一个小镇。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古月山上除了形状各异的石头,尽是枯草灌木,连一两棵粗壮点的树木都很难看到。没有木材,珍奇异兽等经济来源,镇上的人生活很拮据,镇子自然也不会怎么繁华。
深夜时分,一间残破不堪的简陋草屋房门发出吱呀的呻吟。
屋内很简陋,除了勉强可以躺人的朽床大型的家产就属一张瘸腿的木桌,还有两三个朽木凳子,四五个残缺不全的陶陶罐罐。过惯了酒肉池林的北铭轩很难想象这便是女子的生活居所。
女子熟络的在漆黑中点燃半根残烛。借着残烛的微光,他发现木床上躺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应该就是女子口中的阿满了。
阿满身体滚烫,红扑扑的小脸表情狰狞,虽说昏睡过去却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确实病的不轻。
灰衣女子径直走过去,倚坐床边,轻抚阿满通红的脸颊,再望向北铭轩,很是平静道:“病,四天。”
“这姑娘倒是有点意思,自个弟弟都病这么多天,还能如此淡定!”北铭轩虽是惊惑,却也不敢多言,连忙凑过去。
北铭轩想到深更半夜的,去请大夫,去抓药显然太不现实,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大多庸医最怕的不是什么棘手的病症,而是三更半夜出诊。无奈只得灌输自己的真气给阿满退烧。
一直忙乎到后半夜,阿满的体温稍稍降了下来。他才放心的找个角落歇息下来。有两三个看起来不太结实的朽木凳摆在他面前,他想了又想还是没敢坐,万一不小心给人家整坏了,那就尴尬了。
借着残烛的暗光,北铭轩安静的注视着这个看似痴呆,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姐姐,你,究竟是不是气脉者?”
“不,清楚。”女子坐在榻前注视着安静沉睡的阿满回道。
“你叫什么名字?”北铭轩轻声问道。
女子缓缓侧身,抬手,将遮面的散发撩到耳根,每个动作轻柔似水却又蕴着北铭轩难以言语的尊贵。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女子的脸庞,娇俏的瓜子脸却没有平常女子该有的粉嫩。最让北铭轩铭记的却是那双眼眸。
那双清眸没有一丝涟漪,却像是蕴着亘古的时光,岁月的折痕。那些故事,那些曾经,那些风景能让人各种猜测,无法淡定。
“我,阿影。”
女子启唇,平淡道出三个字。
北铭轩沉默,久久的寂静。或许是因为那双特别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