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自责,她想要喝,就喝吧。”霍靖辰淡淡地说道。
然后,他将麦姝颜扶了起来,而麦姝颜则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的一般。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麦姝颜的身子很暖很烫,甚至是有点燥热。
他将麦姝颜扶着出了门,唐田早已经将慕尚开到了酒吧的另外一个出口。
而那个出口处,因为被季云迪派人打理过,所以,那里早已经没有任何人。
麦姝颜伏在霍靖辰的怀里,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看:“我们这是去哪里?”
原本霍靖辰想说回家,回想起刚才麦姝颜皱着眉说自己没有家,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他还是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看向靠在自己怀里的麦姝颜,只见她一脸淡淡地粉红,微闭着眼,呼吸之间都有着淡淡的酒精的气息。
麦姝颜皱眉,依旧吵吵嚷嚷,“你不是说喝酒吗,酒在哪?”
霍靖辰看着怀中闹闹嚷嚷的麦姝颜,眉头紧蹙,也不知道她酒量究竟有多少,今晚倒好,学着别人开始借酒浇愁了。他扶着她上了车,坐在慕尚里面,麦姝颜靠在霍靖辰的怀里,没精打采地微眯着眼神。
“早知道最后的结局,多落的分离,我是有理由不死心塌地。我当然不恨你,也从来不怨你,会试着不想你,虽然是曾经也是唯一,若要忘记,两三年就可以……”麦姝颜皱着眉在那里唱歌。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麦姝颜唱歌的声音显得十分无力,她只是高一句低一句地慢慢唱,唱到“若要忘记,两三年就可568d3d49以”的时候,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泪水啪嗒一下落在了霍靖辰的手上。温热的泪水瞬间转成了一片寒凉。
这是第一次霍靖辰听到她唱歌。
麦姝颜依旧在那里一遍一遍地唱着:“若要忘记,两三年就可以……”
“若要忘记,两三年就可以……”霍靖辰将这句歌词在嘴里念叨了一次,慢慢地,眼里竟结出一层厚厚的寒霜。
而麦姝颜还是依旧不清醒般地低低地唱着,忽然,她停止了唱歌,将嘴捂住,拍了拍唐田的位置,皱着眉,一副难受的样子。
“停车!”
“麦小姐,你怎么了?”唐田看了看后视镜,然后又扫了眼霍靖辰,“霍总……”
霍靖辰看了眼麦姝颜,只觉得她的表情似乎都有点扭曲。
他说道,“靠边停车。”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海市的街道上这会儿已经没有太多人。
车子刚停稳,麦姝颜就从车上冲了下去。
她直接冲到了路边,可是,一旦呼吸了新鲜的空气,她似乎又吐不出来了。
麦姝颜整个身子蜷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支撑起她已经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干呕了几声,却是真的吐不出来。
霍靖辰从车上下来,神色一脸冷凝。
麦姝颜弓着身子,忽然抬眸,看向霍靖辰,竟莞尔一笑。
她穿着一身休闲装,如瀑的长发斜斜的披在肩上,朴素地像个刚进大学校园的学生。
那似曾相似的笑容让霍靖辰给一下震住。
还没有等霍靖辰回过神来,她已经摇摇晃晃往前走去。
嘴里又开始唱着什么。
午夜的大街,几乎没有人在走。
麦姝颜走在前面,霍靖辰在后面跟着,而唐田开着慕尚在后面缓缓跟着。
“霍总,不让麦小姐上车?这会儿已经很迟。”唐田问道。
霍靖辰看了眼踩着小碎步一摇一摆往前走的麦姝颜,说道:“不用。”
麦姝颜在前面一边摇晃,一边唱道:“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然后没过一分钟,她又唱到:“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画风转的太快,却让霍靖辰都怔了一下。
可是下一秒,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向霍靖辰,淡淡一笑。
见霍靖辰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她竟脚步不稳,一摇一摆地走了回来。
走到霍靖辰的身边,她伸手,将手往前一贴,却不巧正好贴在了霍靖辰的心脏处,脸上依然是在呵呵地傻笑。
她的样子本云淡风轻,忽然,她又唱道:“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她似乎并不清醒,酒精的麻醉还依然继续,忽地,她的一只手一下圈住了霍靖辰的脖子,另一只手还依然贴在霍靖辰的心脏的位置,她抬头看向他:“说,你敢不敢!”
霍靖辰看向麦姝颜,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麦姝颜手掌的触碰下,有力地律动,而且变得加速。
她低下头,然后又忽然抬眸看向霍靖辰,“咦,你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呢,你到底敢不敢……爱我……”
可是,说完话,她的手指就开始下滑,转身似乎就要离开。
霍靖辰的手一下将麦姝颜圈住,将她拉回了怀里,将她紧紧拥住。
头上,月色美得撩/人。像洒了一层碎银子一般倾泻下来。
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呼呼”。
霍靖辰侧头,却发现麦姝颜已经在自己的肩膀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他抚摸了她的长发,却发现她竟然睡得这样的安稳。
银色的月光很美,原来还有人可以这样,站着就睡着。
以至于很多年后,霍靖辰都很怀念那天晚上的麦姝颜,那样率性,那样没有任何防备,那样直刺人心地问他:“你到底敢不敢……爱我……”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这样直面问他,那样地毫不含糊,直刺人心!
霍靖辰将麦姝颜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再放回了车里。
宽大的后座,放倒后,的确可以让她睡得更好。
唐田将车缓缓地开动,慢慢地开回了雅郡。
霍靖辰将麦姝颜一路抱着,回到了公寓。
第二天一早,麦姝颜只觉得头真的很疼很重,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却发现时间似乎都已经很迟,已经是临近中午。
她用手抚住额头,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真的一件都记不清楚。
她看了看身上,衣服早已经换下了干净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