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对上她的视线，女人却像是没看见他一样，还是那副呆滞的模样，只是眼泪流得更凶。

    顾渊心里忽然升腾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好像并不想看到沐嘉清绝望流泪的样子。

    但他很快就把这点怜悯抛之脑后，毕竟这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吗？

    “哭什么？”他冷冷地问。

    沐嘉清自然没有回答。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不想看到顾渊。

    男人声线淡漠：“去洗澡，不要弄脏了我的床。”

    沐嘉清不敢置信地睁开了眼睛，她想不通，这个男人是恶魔吗？在如此摧残她之后，居然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她张了张嘴，喉咙早就因为情事中的哭泣和呻吟而沙哑：“可是……我很疼。”

    顾渊瞥了她一眼，女人娇软白皙的身子上布满了红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发青，足可见男人在刚才的情事中有多么粗暴无度。

    “多疼？”他问。

    沐嘉清：“……”

    居然还能问出这种问题，她已经无话可说。

    “顾先生想知道？”沐嘉清伸手挡在眼皮上，淡淡道，“很疼，让我想起我嫁过来的第二天，被陈悦带了一大群女佣，打了一顿。”

    顾渊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不，比那更疼。”沐嘉清笑了一声，“至少那天我还可以反抗，至少那天……还有一个人愿意为我出气。”

    顾渊声线凉薄：“你在怪我？”

    “不敢。”沐嘉清同样冷淡地回答，“麻烦顾先生等我一会儿，等恢复点儿力气，我就回自己房间去，不会弄脏您的床和浴室。”

    闻言，顾渊脸上明显有一股不悦：“我说过，你就在这儿睡。”

    他起身去浴室简单地冲了冲，没有回到床上，而是穿上睡衣，拿了根烟就去了卧室的阳台，吞云吐雾起来。

    他背对着沐嘉清，女人看不见他的神色，却觉得那背影无端落寞，像是一只无人陪伴的孤狼，让人忍不住心疼。

    这个念头只在她脑袋里停留了一秒就被驱逐了，沐嘉清自嘲地笑了笑，顾渊是什么人，还轮得上她心疼？更何况，她前脚才被折磨了一顿，怎么还心疼起施暴者来了？

    她重新闭上眼睛，努力积攒着体力，想要尽快回到自己的卧室去洗漱睡觉。

    毕竟，如果整夜都要和顾渊睡在一起的话……

    沐嘉清唇角勾出一抹苦笑。

    对她而言应该是种酷刑吧？

    只是方才的情事太过消耗体力，她还没来得及起身离开，已经听到了阳台传来的脚步声。

    顾渊随手将熄灭的烟蒂扔进烟灰缸，然后直接将床上的沐嘉清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之下，沐嘉清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颈固定自己的身体，她睁大眼睛看着男人，警惕地问：“你要干嘛？”

    “带你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