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一去一回十分利索,取回来了姑射的乾坤袋。其实这乾坤袋就是一个真金丝线织成的小囊,当年太一天尊在上面附了法术,能无限装盛万物,内有乾坤,所以就取名叫乾坤袋了。姑射接过,从中取出一量匙,准准确确的量了半匙舀到手上,瞧着与方才并无太大差别,但姑射仔细揉搓了一番,觉得十分不对劲,又似方才一样,猛呼了一口气,只见雪片横飞,雪量几乎要将室内填满,和方才比要多过几倍。
“战神!姑射战神,赶快收了神通吧,我上次没让你砍死,这一回再被雪淹死。”旁边的饕餮自然是个不怕冷的阴暗怪物,也只是打趣姑射,同监牢为狱友罢了。姑射虽然猜测是如此,但亲眼所见还是十分惊诧,她从墙边站起身来,将满屋子的雪尽数收回,站在那里眼神有些木讷,脸色更苍白了。烛龙见她神情有异,十分温柔的坚定说道:“把有问题的雪华给我,我这就去帮你洗刷冤屈,开门去开门回,片刻就能接你出来。”姑射刚要将雪华交给烛龙,但细细思量了一番却缩回了手,说道:“有人动过我的雪华,定是天后寿诞那晚,谁人也没见到那黑手,铁定洗不清;若有心人非要我关在这,也可以治我有失看管的渎职罪,无论如何,你若要去了便是自揽祸患。”姑射提到的有心人,怕是暗指天帝没错了,生杀予夺皆在一瞬之间,自己在牢笼里反倒关心起别人。
烛龙此刻是又喜又恼,心情复杂。喜的是姑射竟然为自己思量了这么远,恼的是好不容易有一线希望,常人定是先试了再说,姑射竟这般固执己见,便十分严肃对她的说:“你先给我再说,要怎样是我的事,你不需管。”姑射却神态淡定,目不转睛的盯着烛龙,故意将乾坤袋掖进怀里,十分气人的让大家各司其职,各自回去。
烛龙气的就想此刻开门到牢笼内,一把将姑射揪出来,但强忍住了,又一皱眉头,转眼是长长的望了一眼她:“照顾好自己。”便袍袖一拂的离开了。
白龙与滕六拜别了姑射出了此间密室,一旁的饕餮却是来了兴趣:“这穿黑衣服的,你相好是不是?”姑射隔空眨了下眼,硕大的冰瘤便堵住了这家伙的嘴。饕餮这数万年来,从一团怪物,渐渐会讲人言,会化人形,也越来越有人味了。饕餮艰难的从口中掏出冰块,愤怒讲到:“连我都有人性了,可怜你姑射还是没有!除了那黑衣服的,也就只有太一愿意搭理你!看他俩长得有个一两分相似,真是同样的有眼无珠,赏识你这样的怪物。”
饕餮的话句句扎心,姑射冷冷回道:“师傅已经不在了。当年是师傅见你跪地臣服才饶你性命,师傅死了也没人管我了,所以,我这个怪物劝你,不要再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