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挺热的。”杨金风盘腿坐在池边,探手撩了一捧水,示意让玉露过来,玉露也没多想什么,敛了衣袍坐在金风身边,提了衣袖也探手试了试水,觉得十分舒适,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下来。杨金风扭身捞起水中的金色小瓢朝玉露一笑,玉露也不见外,松了发髻在水中打湿,又觉得不顺手,瞧了地势竟侧身缓缓卧在池边,仰面躺好将一头青丝尽数浸在水中。
水汽氤氲如至幻境,杨金风也是借着酒力红着脸痴痴的瞧着池边的师姐,“金风,舀水呀,发什么楞。”玉露轻拍了他一把才回过神来,这才急忙沉下手中金瓢,又将水小心翼翼的倒在玉露脑顶。玉露摩挲着轻轻洗着发根,但池子太低躺平了也不大顺手便要侧起身来,“不用,你躺着,我帮你。”金风放下水瓢将她轻柔按倒,俯下身来左手在池中一拨,扬了些水分上来,轻轻将手插入玉露的秀发之中,缓缓的揉搓着,玉露只觉得浑身舒畅,便闭上了眼睛安静的享受,这几日的纠结苦恼顿时抛下了。
金风离得好近,几乎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虽然只是帮玉露沐一沐头发,但这姿态却像是俯身环抱着她,二人的心态也再不似从前情窦未开的少年少女。“师姐,你身上有种药草的味道,十分清香。”玉露觉他声音好近,心里有些羞涩也有些胆怯便急忙睁开眼睛,见金风的脸离自己也就不到一尺,略是不好意思的躲闪着他的目光。“师姐,我今日在院子里说的话半分都不虚,李小姐的婚事我已推脱绝不是骗你,只是听李兄说你不愿意嫁给我,为什么?”金风捋顺了玉露的发,便将手轻轻搭在她肩上俯身温柔的问到。
“你对别人也这样过吗?”玉露没答,仰面躺着直直瞧着他问。杨金风觉得玉露嫉妒了,心里反倒有些美,邪气的嘴角一撇:“有啊。”只见玉露瞬间便眉眼沮丧,杨金风不忍心逗她多时,急忙解释:“我弟弟晋风小时候我帮他洗过,再有就你,没有第三个。”玉露玉手捏了松拳轻轻锤打了杨金风胸口一下:“那太子说你是个好色之徒,我看你十分像。”金风有些嗔怪:“你信那坏人不信我吗?我宿在青楼还不是装的,若我兢兢业业一本正经,前朝老臣定说我有野心夺权,众口铄黄金,积毁销人骨。”
玉露听了也不说话,只是柔情似水的瞧着他,又伸手将他紧锁的眉头抚平,杨金风却更急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不愿意呢。”玉露躲开了他炽热的目光往旁边一扭脸轻柔的嘟囔着:“不是不愿意,是现在不能。”玉露心想着,自己若无解药也就还有三日的命了,生死未卜怎能辜负了金风这般情谊,但听了玉露说不是不愿意,杨金风不知内情,激动高兴极了:“不,不是急着现在,师姐你是愿意的!太好了!那等我们救出师傅,等风波定了,你我就做一对平凡的小夫妻好不好!这些污秽的党政权力,我们再也不论了,我们回山里去,种菜耕田,生几个娃娃,永远都不出来了。”玉露实在是被杨金风一击即中,心里已爱怜金风极了,也燃起了一丝丝希望,实在想力求不死好与金风偕老,便噙着泪轻轻点了点头。“那我能亲亲你吗?”金风羞涩的问着,嘴唇却越凑越近,玉露有些害怕但也没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