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正融化冰桥,咱们快走。”金风搀起玉露,强忍着腿上的伤往冰桥赶去,而冰桥正在消融,眼见即将被流水冲断漂走。金风过到对岸单狐山,本来将白马与小黑马都栓在了桩子上,那白马瞧这般危险竟挣脱开缰绳,下到河道里面,逆着水流抗住了即将要断裂的冰桥,冲着金风嘶鸣了一声。金风本想背起玉露,可若两人的重量加在足上,此桥必断,便将玉露扶在怀里,战战兢兢的往桥下行着,脚下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且下了桥,金风将玉露靠在拴马的桩子前,转身去岸边也下到冰河里,将白马救了上来,白马刚一离开原位,那冰桥是当即断裂,金风鞋袜裤脚打湿了半截,顾不上自己,牵了马赶紧回来查看玉露。玉露侧目看着金风去救马,从怀里取出那一捧草药来,将那珍贵的七叶一枝花择了出来包在手帕中,刚想要将其余无用的独活扔下,转念一想,转着瞧了瞧手里的独活,也是七八片叶子的模样,只是开的白色小花,便又取出另一块帕子,将独活也包了起来,在怀里藏好。
等金风回来,玉露已歇过来口气。“能走吗?要是不能走你在这休息片刻。”金风瞧着玉露脸色难看的很,心疼的问到。玉露瞧了眼金风流着血小腿,抬眼望着他说道:“回军营吧,咱俩身上的伤得治一治。”白马甩了甩身上的冰水,缓缓走了过来,金风解开那小黑马,同白马绑在一条缰上,轻轻将玉露扶上白马,自己也翻身上去,两人两马共同回了军营。
入了营门,金风将玉露横抱在怀里,李丙和李源正在引着突厥的启民王子在空场观看阅兵,见这二人身上是血渍斑斑的回来,李丙有些嗤之以鼻,朝李源递了眼色让儿子下阅兵台去查看。玉露遍体鳞伤急需救治,此时天大的事金风也根本不屑一顾,便理都没理李源径直往北走去。玉露揽着金风的脖颈,柔柔拍了他一下,让他等等,扭脸朝李源傻傻的说了一句:“借你家的马匹还不上了,不好意思。”“这是!是去哪了?”李源也是惊讶的问,金风以为是李源帮忙,透露了单狐山的地址给玉露,害的她孤身一人伤成这样,斜了他一眼没言语,直接回了自己帐子。
“金风,拿笔来,我给你写个方子,让军医快些磨了粉送来吧,狼咬伤必须要治的。”玉露被金风稳稳搁置在榻上,金风心里又恼又心疼,红着眼眶去找纸笔过来递给了玉露,玉露将方子缓缓写好,交了回去:“我且在这睡会复复精神,帮我多拿些药和绷带回来。”金风把被子给她盖好,嗯了一声,急忙掀开帐门出去寻药了。
玉露见他走远,急忙掀了棉被起来,从炉边拾了两支碗,又四下寻了个铁质汤匙,从怀里取出了红花的七叶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