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不曾磨灭的是什么?是记忆,是孤独,还是心灵麻木后的冰冷?
日月不羁,我在翻来覆去的回忆中将心底的痛苦蜕变成没有翅膀的蝴蝶。
今天的运气看起来似乎有些坏,天已经渐渐泛黑了,可车子里的菜连一半都没有卖掉,它们心安理得地躺在那里明目张胆地嘲笑我。几只黑色的乌鸦在我头顶掠过,入秋的天气已有了瑟瑟地寒意。
我拖着下巴坐在架子车的车把上,自言自语地说,“我该拿这些菜怎么办呢?”我忧郁地看着对面空了一天的摊位,心里就空荡荡地难受,我想,“现在木乃伊已经在我家了吧!”
我把心中的压抑全部发泄在脚下的那颗小石头上,然后旁若无人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昨晚我和弟弟们可是一夜未眠啊,一想起那事,心里就别提多憋屈了,心中的怒火噌噌地往外冒。
“喂卖菜的,过来给我称点菜!”
“来了。”我应声答应着。一个大跨步就冲到他面见。
我满面春风地对他迎上笑脸,“要什么菜…….”。我把剩下的话使劲咽进肚里。
我看见刘世昌那厮正一脸奸笑地站在我面前。
他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吧!”
我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我想要不是欠你一个人情,早他妈上去把你的嘴给撕烂了,还由得你在我面前得瑟。
我说,得,把这些菜你全拿去得了,从此我们各不相欠。
他摇头晃尾巴地在我面前发出大叫驴般的笑声,“生意做得蛮精的嘛!你以为我傻B啊!用几棵大白菜就能换走我的未来了。”然后他在我脑门上弹了个金豆,接着说,“醒醒吧!别做美梦了!”
我揉了揉被弹疼的脑门,极不耐烦地问,“那你想怎么办啊!”
“嫁给我好了。”他对着我诡异地笑。
我当时就被气得七窍流血,我指着他的嘴说,“不想活了是吧!竟跟本小姐开这样的玩笑,叫我嫁给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然后他又露出一副恐惧而狰狞的面容来,“娶你,除非是我疯了。瞧瞧你长得这副德行,鹰钩鼻子蛤蟆嘴,肥头大耳水桶腰,倒贴给我十万块钱我到不要。”他拍着大腿一阵狂笑。
气死我了,我跺了跺脚,我一边伸出鹰爪拳一边大喊着,“叫你这厮再笑”便冲了过去。
他早就有所防备了,牢牢抓住了我的手。
我极力地想挣脱开来,可我当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说,好了,好了,开玩笑的。
我一扭头便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里有不曾相识的温柔,让人有一种想拥抱的冲动。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忽然就很害怕他会看穿我的心事,赶紧把眼神移动到别的位置。
那一刻世界都变得很安静,。
“喂,死丫头,你们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把我俩当空气了!”被赵玲这么一喊,我的脸就腾地红到耳朵根。
我转过头看到她和韩小枚,我问,跟鬼一样什么时候来的啊?
枚儿摆了一个特优雅的POSE,很亲昵地拽着那厮的胳膊,“早就来了,和刘世昌一起来的。”然后走到我面前,很奸诈地看着我,“看不出来你这个家伙还挺花心的,心里想着高原,眼里却装着刘世昌。”
我听了脸一阵红一阵白,我李丽一世清白就这样毁于这厮的手里,我极力保持镇静,“我说,你们就别跟着瞎起哄了行不行,我哪有啊?”然后用眼睛的余光向他们扫了一遍,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赵玲走过来就给我头上来了一下,你知不知道啊!你丫没少让我们操心!怕你受累,我们商量好了,从今天开始就由刘世昌同学负责蔬菜运输事宜,我和枚儿每个星期的一三五帮你看摊,雷打不动。
我就咧着嘴说,是不是太麻烦了?其实用不着哦!
赵玲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不回来上学,我们三个就陪着你一起不上学了,我还不相信咱们四个还混不出一个人样来。
我感动地痛哭流涕,我搂着她说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她就一把把我推开,她说,你丫就会来虚的。
我忽然发觉这话不对啊,我们明明三姐妹,怎么成四个了。
枚儿用手指了指刘世昌,他也算一个,别忘了人家为你也没考大学,人不能没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