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同学是越来越多了,我们被太阳也给晒蔫吧了,个个耷拉个脑袋,傻了吧唧地站在那。
我们高高地举着白旗,就跟日本鬼子缴械投降似的,想想都替那时的日本人感到难过,这简直就不是人受得罪啊!
狒狒在一边嘀咕着,妈的,没见过帅哥啊!再看我,我就灭了谁。他恶狠狠地瞪着过往的同学,弄得跟黑社会头子似的,旁边的人都如躲瘟疫一般从他身边跳过去。
这时,我听见黛特喜庆得喊了一声,丽,你的那位过来了!
我抬起左眼向正前方瞄了一眼,就看见那厮一摇一摆地过来了。我把头使劲地往下勾,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让他发现啊!要是地上有一条裂缝该多好啊,至少也可以做回蚯蚓啊!
那厮眼看就要经过我身旁了,谁也不曾料到,那挨千刀的黛不怀好意地喊了一声,李丽,你干嘛呀!硬是把头往裤裆里塞。 我听了脸立马就成苍白状,连手上的旗帜都跟着摇摇欲坠。
那厮很机警地朝着我走过来。
目标已败露,也只好破罐子破摔了。我弯腰拣起旗子,冲着那厮嬉皮笑脸,然后我在教导主任高度的监视之中,说了一句:请爱护花草树木,谢谢!
那厮八成是被我气疯了,他抬起手,用食指指着我,半晌没说出话来。
我在这节骨眼上也只能跟他装孙子,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黛一看我俩那架势,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嘎嘎地笑,她说,刘世昌你干嘛呀!杏子我们还没吃呢,我一定叫丽给你留着!
我心里把黛从里到外都骂了一遍,满脑子的抵触的思想,我挥舞着手中的旗子就向她冲去,恨不得立马就把她给灭了!
黛嘻嘻哈哈地躲着我,气氛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了,大家也跟着我们疯子一般开始为所欲为,早就把罚站那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厮特无奈地摇摇头说,你们简直就是朽木!
秀一听就特别得不高兴,她说,喂,你整天不是朽木就是朽木的,你们家是 不是开棺材铺的?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词啊! 那厮也觉得自己很是没面子,他说,还有什么词能用在你们身上啊!这就不错了,你就将就着点吧!
秀撇嘴说了一句:臭老夫子!
我们只顾自己斗嘴取乐了,把教导主任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直到他吹胡子瞪眼,暴跳如雷的时候,我们才恍若隔世,慌忙站回自己原本该站的地方。
教导主任气冲冲地说,你们胆子够大啊,把我都不放在眼里了,你们真行啊!站着不舒服是不是,那我成全你们,换成蹲马步。
我们几乎同时发出求死欲生的挣扎声,不要吧!
那厮走的时候压低声音对我说,你就这么下去吧!越来越不学好了。我说你能不能不惹祸啊?你知不知道你也可爱的太过头了吧!
摘几个杏子就叫不学好,好和坏的界限也太难区分了吧!我听了心里是万分地不高兴。可那厮已经不在乎我那些不快乐了。 那厮直径向前跑去,我看见他和那个漂亮、可爱、高挑的林苗苗一路说说笑笑走进了教学楼。我嘟囔着嘴,气就不打一出来,从心底涌出越来越多的酸楚感,眼看着眼泪就要流出来了。我心想为什么每次都是那个女孩啊!那女孩瘦了吧唧有什么好啊!眼泪就在我的眼眶中来回游荡着,弄得我心烦意乱的。
黛对着我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给我一阵数落,她总是对我不屑于顾的,她说,哟!你瞧瞧,又来了不是,少了那家伙你就活不了了,惹了他会死人啊!
我一听她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我就彻头彻脑的难过,我说,你丫就是一女魔头,唯恐世界不乱是不是?
教导主任想必也被我们这帮大头鬼给气晕了,他说,你们把我当成空气是不是。他把双手插在腰上,一个劲地作扭腰运动。最后他说,现在同学都在上课,你们也没有站下去的必要了。
我们的心里一阵波涛汹涌地激动,痛苦的时光终于过去了!还没等我们乐完,教导主任又说,你们摘的杏子也不能叫你们白摘啊!我亲自看着你们把它们全部吃掉,一个都不能剩!
我们心里暗暗叫苦,这么多杏子就我们几个人吃到天黑也是吃不完的啊!
这样的阶级压迫不过才是个开头,我发觉我们的教导主任有整人为乐的嗜好,挺像法西斯的,让人越想越觉得这个社会黑暗,真是不想活了啊!还要活着的必要吗?人干吗要活着?一大堆的问号在脑海里层出不穷,忧愁,太忧愁了! “我们抗议,我们反对!”狒狒喊道,他当时真像是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