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做不到对阿发直言相对了,彼此见到的时候我还是会微笑着跟他打招呼,除了客观因素以外,在主观上阿发没有始乱终弃,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可恨的。
他雄伟地站在我面前,我傻呵呵地低着头笑,但却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天气开始热起来了,汗从我的头上和手掌中不断地渗出来,他掏出手绢,便要走过来给我擦汗,我有意地躲开了,我从他手中取过手绢,故意朝他甩了甩,天呢!什么年代了,一男生还用手绢,真是笑死人了。
他只是随和地跟着笑了一下,他说,你怎么了?这些天有意躲我的吧!
我说,怎么会?我又没欠你钱,躲你干什么。
他低沉着头,做了两次深呼吸,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说,我爸妈的事,我向他们替你道歉。
我笑得已经没有那么自然了,我说,你不提醒我还忘了呢,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广州啊!
他就很生气地对我嚷嚷,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回广州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啊!
我在内心中作着最后的挣扎,我说,你还是真烦啊!你怎么不听你父母的话呢?求你现实一点吧!就算你不回去,我毕业后也不一定留在这里啊!我们还是会南北分隔的,你应该找一个能给你幸福的人生活,做你想做的事,然后在某个寂寞的时候偶尔的想想我,还有你曾经的朋友,不是很好吗?
他说,也许错过了你我就找不到更好的了。
我就呵呵地笑,你小子还真酸啊!说不定后面比我好的姑娘一大把呢!想必那个时候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他就抱着我的头,他说,我爱你!
我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我强忍着泪水说,你少来了!你至于为了我这个丑八怪而对你的父母横眉冷对吗?千万不要作那个丧尽天良的那个人,知道吗?
他推开我的身体严肃地看着我,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和我分手吗?
我说,我只是把你送回你原本的位置。
他说,这算什么,彻底的告别?
我就叉着腰,摆出一副家长的姿势说,喂,你最好还是乖乖地听话,不然的话我一定找黑社会的哥们使劲扁你一顿!我想我应该离开了,再迟一会我一定会舍不得放开的。
趁那小子发呆的时候还是快溜吧!要不然绝对逃不出他的魔掌的!我心里默数着1、2、3,然后转身就跑,就这样不停地跑下去,耳边只有呼呼的风,什么都听不到了,我只能用这中方法证明我感情的真实性,这样最起码还能保持我最后一点点自尊,而我把这一点点自尊视为我最后一口残喘的呼吸。
我一口气跑到教室,爬在座位上呼呼地喘气,狒狒瞪着豁亮的眼睛问我,怎么,被鬼追了?
我没理他,我觉得他比鬼还可怕。
他又说,听说你公婆来了,事怎么样了!我说你们就使劲抗着,他们总是抗不过你们的!
这消息传得还是真快啊!这秀怎么什么都给狒狒说啊!
我拿起课本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抗你个头啊!我李丽是红颜薄命,消受不起人世间的爱情啊!只好今早晨把它拉到菜市口给斩了,它头一落地,我就解脱了!
他在我脸上吹了口起,然后感叹到,你命真硬,还是早早削发为尼吧!免得日后还要受更多的苦。
我伸手就撕住狒狒的嘴,我说,你那个牙说得!你这张臭嘴,有好事也都被你祸害了。
他揉着嘴说,你就这样把阿发放弃了!
我满不在乎地说,他有什么好啊!
他又在我脸上吹了口起,我就瞪着眼睛问他,你老吹什么气啊!你以为你吹得是仙气,以后不准你在我面前提他,知道了吧!不然你就死定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真实伟大的爱情啊!为了他什么都肯做啊!
这时班里一男生跑进教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李丽,外面有人找你!
我想八成阿发是真得离不开我了,就这么死气败劣地粘着我也不是个事啊!可是既然分手的话都已经说了,要做就做得更绝一些,让它没有死灰复燃的机会。我对那男生说,麻烦你告诉他,我今天不见客。
我看见狒狒用一种一样的眼光看着我,他说,不见什么?
我回头一想,那小子一定误认为我说的见客是…死了算了!我说,没什么,我是说,本姑娘今天有事,谁都不见。
他说,那还是了,还是没解释清楚嘛!
我想我跟他是说不清了。
那男生说,不行啊!他喊着就要见你,你快去吧!不然就要出人命了。
我不以为然地说,你小子别夸大事实啊!吓唬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