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都兰的街头不知道下一个目标该走向何方,风来的时候没有一点预兆,之后只看见弥天盖地的尘沙将这个世界弄得一片馄饨,像是为了嘲笑我而专门搞的恶作剧。
什么都没有,一切都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那些自以为是的结果很大程度上让自己的心变得尤为沉重和冰凉。
毕业后的日子显得单调而乏味,我和燕子为了找工作四处奔波着。
我和燕子勾肩搭背地走着,燕子说,已经回家整整一个月了,把我这千里马的腿都给跑折了,怎么还没遇到伯乐啊!要是今天再找不到的话,我老爸老妈肯定会把我吃掉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忧愁起来,我学着《红灯记》的唱腔说,我比你更惨啊!我那妈不是我的亲妈,我的爸也快不上我的亲爸了!他们见了我就跟见了仇人似的,我也是万万不愿意看到他们的脸色啊!
燕子可是一个不好欺负的人,她龇着牙说,怕她干什么?狠了就一同灭亡!我也是后妈见多了,像她那样的精品我也是第一次见啊!长得一副恶心人的面孔,还臭显摆什么啊!
我嘿嘿地笑,我说,你丫说话够狠!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现在你身边有我呢!谁要是再敢欺负你就是跟我燕子过意不去。放心吧,凡事有我给你出头。
我做出一副呕吐的样子,我说,你还是离我远点,要不别人还以为我俩是同性恋呢!
燕子就使劲往我身上黏糊,她说,你原来怕这个?
燕子和我还颇有缘分,她是我同校的校友,学理工的,毕业回家的时候和我坐同一辆车,我俩都是些不安分的处子,相互一问又是同乡就嗒嗒嗒嗒地勾搭上了。两个人一路狂侃下来彼此觉得我们可以算是同道中人,有点相见恨晚的味道,然后两个人就伸出手来拍了两个巴掌就成了朋友。
我和燕子长得都好不赖(自己认为的),扔在人群堆里绝对是最扎眼的一对,一看就是正儿巴劲的好姑娘。我们一朋友说,你俩应该去学播音,在电话里一听到你们的声音就浑身犯酥,但千万不能见在真人,因为见了本人立马就像找个麻绳自尽。
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多少还有点真实性吧!
我俩就在街上随心所欲地走着,时不时地留意有没有招聘信息,燕子叹了口气说,现在的都兰怎么都变成这样了,两年没回家,瞧这街上出现了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我看啊——都兰就是一发展**的基地!
我说,因为穷呗!因为男人都娶不上老婆啊!所以都兰就这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卡厅、舞厅就嘎嘎地往外冒,小姐穿着三点式满大街的溜达,男人们的眼神就往她们身上盯而不愿意离开,搀得口水哗哗地往下掉,你说让我们这些根红正苗的好人家的女儿往哪里搁啊?
燕子说,但人家那些小姐挣钱确实容易啊!
我朝她眨了眨眼睛,我说,你羡慕了!你也可以去啊!长得也不至于吓死人啊。
燕子就挥舞着拳头向我砸过来,她说,皮子痒了吧!
我俩打打闹闹在一家川味酒店门口驻足,因为门口那张招聘启示太具有诱惑力了。燕子说,走,咱们进去试试?
我点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刚推门进去就被酒店里一女的给堵住了,她特牛B地说,你们找谁啊!
我一看她那样子就来气,我想,你做作什么啊!长得也就是一副土豪劣绅的脸,装什么个性啊!我见了就恶心。
燕子在她面前嬉皮笑脸地点头哈腰,她说,我们是来应聘的。
那女的看我们的眼神特诡异,我真是受不了,她说,你笑起来怎么跟神经病似的!感情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一句话就把我和燕子的干风给收了!燕子尽量不让自己发火,总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吧!燕子说,我们这样子肯定不是来吃饭的!我们是看了你们的招聘启示才进来的,我们很需要这份工作。
她这才正眼看了看我们,她问,以前干过吗?
我心里已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了,我想端个盘子还要二十年的工作经验吗?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将这口恶气咽回肚子里。我说,以前干过,但不是在酒店。
她很好奇地问,那在什么地方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