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生活的压力和精神上的空虚使我流连于醉生梦死之间,我的灵魂也会在无数个情迷思乱的夜晚在酒吧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我想我太需要钱,或者是太孤独,或者压力实在是太大。
我会在疲惫的时候去舞厅点一首怀旧的歌,然后和周围的人们一起尖叫,在把泪水和在酒里一起喝进肚子,玻璃琉璃的水杯在光影中交错,我想起有人写下这么一段话:生命就像脖子,它的存在无目的,无价值,脖子上可以挂项链,可以挂花环,就像生命里有自由的爱情。但它们不是脖子的意义,它们不是生命的意义,这样的时候,即便流出眼泪也并不觉得悲伤。
有人走到我的桌前,我能感觉到他很悲天悯地的站在我面前,他启齿说了些什么,但我什么也没听清。我抬头看他,那人长得还挺帅,我所庆幸的是我这辈子遇到的男人还都中看,我露出转瞬即逝的惊讶,我觉得他长得太像那厮了,但没有和他搭讪。
他就在我身边坐下了,他向我问好,然后像我爸一样开始教训我,我想他肯定是吃错药了!他说,一个好好的女孩再别这样自己作践自己了。他恳求我能不能日后不再做这里的工作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以为我是什么?小姐吗?我一听他这么说话脸就绿了,然后想想也觉得这人肯定特爱管闲事,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而这种笑是痛苦的,痛苦来自何处我也不知道,但它确实存在着。
他也跟着我笑,我觉得他傻了吧唧就跟二百五一样,我说,你笑什么呀?
他说,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很清楚你是谁。
我痛苦地摸了摸头说,怎么?我什么时候出的名啊?再说了我对你清不清楚我,怎么知道我的根本就不感兴趣。
他被我说得脸上有些尴尬,我也觉得我这个人也是越来越世故了,说起话来跟吃炸药了一样,一张口就能把人给弄死。
他说,你爸出事故后不是被单位开除了吗?是我爸看着以前相处的份上,把你爸才调到我爸他们单位上去的。
我被他说得头都晕了,反正也脑不清到底是谁爸帮了谁爸,他接着说,我爸就是自来水公司的经理,也就是你爸的上司。
最后一句话可是真有分量啊,一下子就把他的身份提上去了,我有点忍俊不止。
我说,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说话挺牛B的,原来很有来头嘛!不过,你爸是我爸的上司又不是我的,所以你说得这些和我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他的脸很快就红了,他极力为自己辩解道:你千万别误会啊,我没有官压一头的意思。只是我每个星期六来这里都能看见你,你总是坐在这个位置一个人闷闷地喝酒,让人看了就很心疼。你们家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你后妈可是都兰出了名的人物,在她手底下活人肯定挺辛苦,但就是再辛苦你也不至于干这个呀!
我听了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想想自己再怎么坏也是一跟着党走的好青年啊!我就是要饭也不会把自己往火炕里送,我很无奈地笑,我说,明了说,你以为我是小姐吧!或者就像我后妈说的是陪人跳舞的舞女?你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别那自个做得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硬王别人头上当屎盆子扣。你没有见过像我在这样的小姐吧,当然我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惹人烦的客人啊!
他很吃惊地看着我,他说,你什么意思啊!
我晕!我说,你他妈的瞎眼了!长那么大眼睛是用来出气的!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灭了你。我很沮丧地笑,我说,先生,要是没事的话我还要去主持节目呢!
在我的目光中,他如一盏明亮的灯,在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到整个舞厅所映衬着的五颜六色的光芒,那些光芒也只是单纯地坐着一亮一熄的动作,没有本质的意义。他几乎愚钝的一言一行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灭亡已久的恐龙,我想你就这么苟延残喘地活着吧,可怜的家伙!
他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直到我下班。他说,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真得想不开,做小姐了呢?
我笑笑表示原谅了他,我说,没什么的,我已经习惯了。
他说,我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