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的楼,似乎一抬手就能摸到星光。但是真的一抬手,才发现星空距离人间隔着天堂。音乐响起。像是丝柔划过耳膜。
我说我想试试濒临死亡的感觉。苏白说不惜一切代价他都会把我拉回人世。
我真的跨窗跳了出去。而苏白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一只手紧紧拉着我的右手。血脉喷张,眼睛往下面一看就是万家灯火。喧嚣而寂寞。这所有人间顶级的繁华都和我无关,有关的只是通往仇恨的那条路。
这里是深圳大厦的75楼。如果摔下去。就是无间地狱,粉身碎骨。就像我现在选择好的这条路。
冷冽的寒风灌入全身。瑟瑟发抖,我忍不住叫了一声。苏白赶紧把我拉回来。他在我的眉心落下一个吻,他说:
“我的天使,你已经涅槃重生。”
古老的留声机滑出来冶艳的音符,我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苏白教我跳柔媚的舞蹈。脚下如冰。内心如火,那些完美的狐步像是心上的一道道华丽的伤口。硬生生的撕裂给人看。
苏白说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感觉到所有的美好被堆砌到他的面前,有一种无所适从的犹疑。
那些我从来不会的服装搭配。浓妆艳抹,调酒沙龙。一一突击迅速学的有模有样。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能拼的只有自己的命,但是命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良善只会被践踏,软弱只会被欺辱。
倘若要让贱人低头。就只能比贱人厉害十倍。
苏白忙着操持他的大盘,我妈一直守着我。
一个月以后。我改头换面离开了总统套房。这一次,我也会穿着细细的高跟鞋,擦着昂贵而神秘的香水,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在出酒店的那一刻,帅气的门童点头哈腰殷勤的给开了一道一道门:“林小姐您走好。”之前我怯生生的跟在苏白后面,门童都不拿正眼看我。
“谢谢。”而我只是点头示意,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未到眼底。
苏白说过,最悲伤莫过于把美好打碎在人前,最大反差莫过于软弱和强大,当他看到我在稚嫩的脸上涂上厚厚的妆容,那一刻觉得心碎。
对不起。
我能给你的是帮你迅速的瓦解顾家和安家。
我想让你帮我的是把整个局势扭转借着资本的力量让那一对贱人跪在我的脚下。
情爱成空,我的心已经死了,此生此世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
坐在特拉斯加长保姆车里,我从坤包里掏出来一块巴宝莉的巾帕凑在鼻尖底下闻了闻。这是第一次安家和给我擦药以后用来包扎帕子,我一直洗干净放在手边。驱散了我在原生家庭里所有的寒冷。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之后来所有的致命诛心,都是安家和给的。
帕子还带着安家和淡淡的辛辣味道,似乎还带着他的体温。汽车疾驰,我把窗户摇下来,帕子顺着冷风飞了出去。
你我之间,死生不复回转,我要你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精致柔软的帕子在风中转了几圈就被沿途的汽车碾压,纤维尽断,成了马路上飞扬的尘土,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