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被戳到痛处后，封彦夕的眼眶红了，转过身求助似的看向季婉黎，可后者没有一丁点想帮她意思。

    “我知道了。”封彦夕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很久以前听人说过，只要把头抬起来，眼泪就会回去了，她不能哭，特别是不能在这里哭！

    “老夫人。”封彦夕把涌到嗓子眼的“妈”咽下，换成了这个，“那我就先回去了，我的东西就麻烦您扔掉了，离婚协议书我……我会签好字然后寄过来的！”

    说到最后，封彦夕还是忍不住哽咽了，为了不让叶如白看笑话，她说完就低下头快步出去。

    “看来你同意了。”向以南靠在自己的车子上，低着头抽烟，刘海垂下遮住他的眼睛，但隐约可以看得出来，他那有些落寞的眼神。

    “对啊。”封彦夕把眼泪憋回去，作出轻快的样子，“你应该很开心吧？”

    向以南捏着烟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说：“对啊，很开心，毕竟终于摆脱了你。”

    说完这句话，向以南透过刘海间的细碎缝隙看向封彦夕，那女人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但眼泪已经流了满面。

    “你知道，为什么我讨厌你吗？”

    问出这句话以后，向以南把烟丢到地上踩灭，因为封彦夕没说话，所以他便自己说了起来：

    “第一次看你的时候，是在婚礼的现场，你穿着雪白的婚纱慢慢走过来，脸上带着笑，仿佛自己是最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对所有人都是这个表情。”

    “对，不起……”封彦夕捂着嘴哽咽，泪水模糊了视线，让她看不清向以南的表情，不过她认为，向以南一定在很开心地笑吧。

    “你走吧。”向以南咬牙，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淡。他居然以为，她会有所解释，看来是他想多了，他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别人”。

    封彦夕跑走了，那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这么狼狈。

    这边，林思思和向天昊已经吃完了饭，两人正准备回公寓。

    “封彦夕？”向天昊喃喃，目光锁定在车窗外极其狼狈的一个人影，林思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找到了那个人影。

    “思思，你先让阳芷陪你回去，我有点事。”说着，向天昊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就往封彦夕离开的方向跑，完全没注意到林思思的表情。

    “向天昊，对不起。”

    她轻声说道。从林思思的角度看过去，向天昊弯下腰，似乎与那个女孩在做什么亲密的动作。

    林思思把手机关机，坐到了驾驶座上，开向了“死亡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