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就在向以南忙着处理苏离的尸体的时候，季婉黎敲着门，似乎想进来。

    “以南，你在吗？”

    “什么事，妈？”向以南有些烦躁地挠挠头，粗略看了一下，他的房间还真没有可能快速藏匿尸体的地方，所以现在不让季婉黎发现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她拦在门外。

    季婉黎没有说话，听声音基本上能判断出，她在转动门把手，尝试多次无果后，她只好放弃，对着门那头的向以南说道：“刚才离婚协议书寄过来了，是彦夕那孩子自己送过来的。”

    听到前妻的名字以后，向以南整个身子抖了一下，原本因杀人而变得有些病态的眼神，也在那之后变回正常，还流转着温柔的光芒。

    “是吗。”向以南开口，语气中有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愉悦，“妈，让她等我五分钟，我马上下去。”

    昨天上午，那个女人走了之后就没回来过，虽说是离婚了，但他以为她好歹也会回来收拾下行李什么的，可是他后来才知道，这厮居然跟季婉黎说把她的东西全都扔了，亏的他当时还那么气愤，差点直接把她的房间给砸了，不过还好，她回来了，离婚协议书什么的，只要他不签字，她就一辈子别想跑。

    门外的季婉黎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门背后打着自己的算盘，但她还是听出了向以南语气中的快乐，以她多年的经历来看，向以南应该是喜欢上封彦夕了，可她的把柄还落在叶如白手上呢，这下可怎么办。

    季婉黎犯了难，一方面是自己儿子的幸福，而另一方面，是自己的下半辈子，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好。”

    门外传来季婉黎有些惆怅的回应，然后是十分沉重的，离开的脚步声。

    楼下，坐在沙发上的少女表露出优雅的神态，那优雅中带着疏离，尽管她昨天还是这间别墅的少夫人。

    也许是心存愧疚吧，季婉黎用自己最爱的红茶招待她，似乎想给她一点弥补，可已经有些上年纪的老夫人已经忘了，自己最爱的红茶，是她封彦夕研究了整整一个月的成果。

    “彦夕，请等一下，以南应该在换衣服，那孩子知道你来了，不知道有多开心。”季婉黎用扇子捂着嘴似乎在笑，可眼底却没有一丁点笑意。

    “老夫人说笑了。”封彦夕笑笑，“前夫对我的感情是怎样的，我还是很清楚的。”

    原本是事实，却被封彦夕当成了一个笑话看待，季婉黎心头涌上了丝异样的情绪。

    “封彦夕，好久不见。”

    向以南穿着一身家居服扶着扶手走下楼，米白色的针织衫把他的身形衬得修长，再加上原本就帅气的长相，逆着光走来，竟有一瞬间让封彦夕以为，向自己走开的，不是自己的魔鬼前夫，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白马王子。

    “嗯，好……好久不见。”

    见到封彦夕的呆滞后，向以南显然很满意，连脸上的笑意都多了几分。果然，这个女人还是喜欢他的。

    “听说，你找我签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