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有一些极细的刺扎着手,勾起她羊毛真丝衣裙上的丝,紧接着,又被花和叶抚平了,好像是个玩笑,然而也有不小的杀伤力一般。&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那些长短不一,叫不出名儿的花蕊,将无数的粉蜜点在她身上脸上,裸露在外的皮肤,立刻觉出痒痒酸酸的,不太舒服。
高处,还有一种盘旋的茎,缠在她湿漉漉的发间,扯也扯不开,倒把头皮拉疼了。
再往里去,花丛越密,孙甜几乎无从插足,站立不稳,茂盛的枝叶又扰着视线,真是迷乱!
花事何等繁荣!
纵深处各样的花挤成一团,嘁嘁喳喳,讥讽嘲笑着闯入者。一球球的花,锤子似地敲打着孙甜的臂和肩,似乎是着恼了,因为搅扰了它们暗藏的心事。
勉强挤到一半,孙甜已是气喘嘘嘘。
真她娘的见鬼!
从没见过养成这样的花!跟成了精似的,还喜欢跟人作对!然而又生不得气,因是无法对话更没道理可讲的对象,生气只能是自己找虐。
无可奈何之下,孙甜只得转身,预备退出来,不料就在回头一瞬间,眼角余光却瞥到个不寻常的东西。
她吃一惊,将身体立稳,定睛细细看去:
远远的花海尽头,靠近阳光玻璃门的地方,有一尊石佛,青田冻石质地如玉。因隔得远,看不出是尊什么菩萨,不过阳光从背后照进来,仿佛给佛像镀上了光环,倒是一派心神舒泰,可亲无畏的样子。
也许是什么植物界保佑生长的神灵?
在这方面,现任孙甜的知识度为零。
因某些不便明说的原因,她自打知事后,便对植物学敬而远之,除了在军队里必需用这玩意来伪装或填饱肚子之外,她对其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过这佛像似乎有什么地方让她不舒服,也说不出具体原因,兴许跟这不讲理的花海有关吧,所以只看了一眼,她就立刻转头,退出了二楼。
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儿!
再次发出这样的感慨,孙甜嘟囔一声,抓起收拾好的小包包,离开了。
回到公司,迎接她的,是徐大头一张臭到不能再臭的脸。
“行啊孙甜,拿我的话全当耳旁风了是不是?你听来懂中文了是不是?要不要回大学重修改下中文听力?”
格子海洋里一片安静。
听得出徐亚平正气不顺找人宣泄呢,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头,就连诸倩,也不会。
友情事小,工资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