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健知道一定出了问题。&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自己一个战场上退下来的糙汉子,这种天气下守了一夜几乎也冻出病来,她一介女流,哪怕身体素质再好,恐怕也是熬不得的。
正常推论,这种情况下就只有一个结论。
孙甜已经下山了,但安健没有察觉。
但这个想法一冒出头,安健马上又觉得不对。
下山了?从哪儿下的?
自己没察觉?怎么可能?
守了一夜的地方,是下山最便捷,也是几乎唯一可能的地方。
要说翻过去从另一边下,不是不可能,不过那边山体陡峭又朝北背阴,几乎全是光秃秃的岩石,且垂直度高达七八十,难道她是不要命了?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以安健多年侦察兵的眼力和经验,他知道对方没发现有人跟踪。
既然如此,那就不太可能舍近求远,明明能从南边下山的,偏挑险路,要从北坡走。
这时的安健,已是头疼欲裂。
他很清楚的知道,在冰寒的温度下守了一夜又没带足够御寒的衣物,再加上山林禁火又为避免暴露自己,不可燃起柴堆来取暖,身体过久暴露于低温环境中,营养热量不足,自己的体温调节功能出现问题了。
安健掏出手机来照了照自己的脸,发现面部已经出现苍白和发绀的混合表现,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肌肉僵硬,几乎捏不住手机了。
低温症出现了。
无可奈何之下,安健只有下山。
不过他没走远,在车里打开暖气并及时补充了大量高热量易吸收的食物之后,身体略恢复正常,他便开着车在山上转了一圈。
这种天气,盘山公路上几乎没有人,凌厉地北风呼啸着刮起冰雾,打得车窗直响。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安健还是没死心,把车开回停车场后,他重整旗鼓,换上轻便却很保暖的登山服,拎着一壶热咖啡,又上山了。
侦探所里安健他之外的另一名,也是唯二的一名员工,也就是他的侄女儿,秋曼,曾惊叹于他车后备箱里的库存。
几乎等于一个户外用品商店了!犯得着么?!
安健现在真想立刻跟她视频通话,让她看看到底用不用得着。
山上走了一遭,几乎能进去人的地方,安健都进去看过了,尤其是孙甜消失的那片树林,他来回走了差不多得有七八遍。
安健劈开路面上的荆棘,进入林间,地面受雾气影响变湿,有些地方甚至有着发出恶臭的水塘,歪歪倒倒的芦苇和灯心草丛中隐藏著许多吱喳不停的野鸟。除开长势惊人的荆棘之外,此地的野草都显得十分稀疏,病奄奄、灰噗噗的,头顶的树叶也几乎都掉光了,到处都显得十分的萧瑟,安健的进程也又慢又阴郁,直到最后,他几乎没了信心。
结果,当然还是一无所获。
安健垂头丧气地下山来,此时距离周六,也就是他跟踪孙甜上山,已经过去了三十六小时了。
天再次黑了下来,四周的雾气变得越来越湿、越来越冷。安健头发贴在前额上,不住的滴水,然而才滴出帽檐,便立刻结成冰珠。
他穿行在林间,几乎忘了自己为何而来,手里的电筒将黝黑的前路照出一条微明的通道,安健茫然抬头,眼前的林间小道给他一种错觉,似乎它在无尽的往前延伸,永远也走不完了。
就这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
电光火石间,从眼前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