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佑天知道自己话说到这儿,苏家夫人们该明白他的意思。
皇甫云鹤看着她们各说各话,全然讲自己这个刚才进去帮两位小姐瞧病的人丢在了一边,心想这家人还真是心急,怎地竟连话也不让人说完。
倒是苏承欢看出了点儿门道,低低说了一声:
“人家话都没说完,你们怎地就准备另请太医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是能让该听见的人都听见了。
皇甫云鹤和金佑天的目光同时投向她时,苏承欢故意扭了头过去,不看他们。
她说这话,不是想要引起谁的主意,不过是觉得云鹤这样的人,既是能主动来帮笑欢和紫瑶瞧病,那必是有着不说十分也有九分的把握的。
他这人,看着淡淡的,但却并非爱管闲事的人。既然出手,断没有就这么灰头灰脑无功而返的道理。
苏承欢也不知道自己对皇甫云鹤打哪儿来的这般自信,但就是认定事实是这样,是以才会好意出声提醒。
她并不想要这两人的性命,不过想给她们一个教训而已。云鹤若能救她们,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云鹤公子,失礼了,不知您刚才瞧了一番,这两个孩子?”
大夫人果然极会做人,已经将头转向皇甫云鹤,柔声问道。
云鹤微微颔首,眼眸中却是看不透的深邃一片,似有若无的将目光从苏承欢的方向收回,笑着答道:
“回夫人,两位小姐身子已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好。”
这话一出,果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夫人却进一步追问道:
“公子可知道这两个孩子因何无故昏迷,怎地大夫们没有一个能瞧得出来的。”
皇甫云鹤眉心似乎蹙的更紧,但语气上却依旧客气温和。
“哦,原也不是什么恶疾,许是遇上了什么着急上火的事情,邪火攻心,以致昏迷不醒。幸而我先前见过此等例子,恰有一个药方可以药到病除,因此夫人可以放心。她们过不了许久便会醒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邪火攻心?
晕,原来云鹤也会用这种烂借口。
苏承欢那日听笑欢和紫瑶说起自己小时候中了这种毒,便被说成了邪火攻心。明知道是胡说的,怎么云鹤也跟着这么说?
这厮不会实际是个庸医,歪打正着的刚好瞎猫把死老鼠给逮住了吧。
其实苏承欢还是很愿意相信皇甫云鹤的医术的,只是他这借口真的太烂太没技术含量了。
可惜,苏家几位夫人信了,那些家养的大夫们信了,大家都信了……
除了苏承欢。
皇甫云鹤说完那些话,便瞧见了苏承欢眸子中的不认同与一抹戏谑。
心中有些烦躁,原本的疑惑也更加深了一层。他不明白明明是师父当年调制出来的一味类似香料的毒药,怎地会出现在将军府?又怎会……
这是他心头一直绕来绕去却解不开的一个疑团。
听说两位小姐无大碍了,大伙儿都有些微微的兴奋,最重要的是,云鹤公子为大伙儿解了围平了反。这里的人有一个是一个,哪个也担不起陷害两位小姐的罪名啊,更别说她们差点儿就生死不明了。
于是,屋子里渐渐有了低低的交谈声,少了先前草木皆兵剑拔弩张的的紧张。
不一会儿,在里面伺候着的嬷嬷出来有些激动的回禀道:
“夫人,两位小姐醒了,这会儿正闹着要喝水呢!”
众人脸上一喜,想来这下是真的没事了,都纷纷说着些吉祥话,如两位小姐福大命大,日后必定富贵荣华平安一世之类的。
苏承欢听着觉得无聊,想着人家既然醒了,自己也该继续回去反省去了吧。
后娘巴巴的让嬷嬷将自己请到这儿来,原意是要问罪,既然已经洗脱了罪名,那也该无罪释放,该干嘛干嘛了呗。
走到大夫人跟前,低语了几句,大夫人稍稍想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苏承欢又跟后娘以及三夫人打过招呼,这才起身离开。
经过金佑天身边时,见他正望着自己,便笑着说了一句:
“我三妹已经醒了,你是她的未婚夫,要好好表现表现哦!紫瑶多喜欢你,你可不能亏待了我们紫瑶。”
这话说完,她成功的从七王爷脸上看到了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