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居,上下共三层,一楼为竞技厅,二楼相当于一个酒肆,三楼则是兵器库。
天一居最让人害怕的地方也就是三楼的兵器库,那里存放的每一件武器,都浸染着无数暴徒和恶人的鲜血,每一件武器都是进行生死格斗胜者所遗留下来的。
这是天一居不成文的规定,决斗的双方,不论生死,胜者都需将他所用的武器留下,是以这天一居中倒也有江湖上排行前十的武器。
二楼雅间,窗外一望无尽,同如玉带,塔湖倒影,远处画栋雕梁,飞檐崇脊,正是气象万千的皇宫北面。
公子羽双手置于窗栏,不眺远处,只瞰街心。
街心南面,一辆四马拉着的马车飞速驶向天一居,马车上那飘着的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柳’字,那马车里坐着的定然是柳家小姐柳如烟。
街心西面,岑三小姐和她的婢女叮叮缓缓步行,走向天一居,岑三小姐身后两个护院装扮的男子牵着两匹俊马,俊马拖着一个特大的让布帘盖住了的箱子。
街上行人东张西望,由柳家如此磅礴的气势上看,这大将军府无疑是让柳府给比了下去。
终于,柳家的马车和岑家的三小姐都到了天一居的门口。
柳如烟踩着家奴的背下了马车横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岑无双,在众人热切的眼神中进了天一居大厅。
“两位小姐想必知道天一居的规矩,这是两份生死契两位小姐鉴名画押。”天一居的帐房在公子羽的示意下早早准备好了生死契。
柳如烟提笔鉴上名字按下手印,岑无双淡笑不语,同样鉴下名字按下手印。
“不知道两位小想是想要文斗还是武斗?”
公子羽接过生死契细细看过,扬起笑脸,有些讶然这岑无双的字迹竟点如坠石,画如夏云,钩如屈金,全然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秀丽笔法。
“如烟和岑三小姐都是师出将门,自然是武斗才不失了将门之风。”柳如烟自信的接过话,又掉过头望着岑无双,“若是岑三小姐害怕,想要文斗如烟自然也奉陪。”
“那岑三小姐意下如何?”
“承如柳姐姐之言,我岑家世代征战沙场,就武斗。”
公子羽将生死契收好,微微一揖:“既然是武斗,还请两位小姐移步别院。”
众人随着公子羽到了别院,才发现竟然别有洞天,三面砌了一道高高的墙将整个院子围住,中间一大片空地显见得是进生生死格斗的场所,右边却是个用来射击的场所,左边则是用来马赛的场所,最后面没有围墙的却是一片树木,显而易见是狩猎场。
而别院前右方整整齐齐摆放着桌子和椅子,显而易见是给看客们准备的。
左方搭了几个简易的蓬,每个蓬下都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软椅,其中一个蓬里,已然有几位看客赫然在座。
忽然钟声响起,紧接着东面紫檀木大门吱然打开,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看客们将手中的银子交给守在门侧的左右守卫,抱着雀跃的心态一部分走到前右方的椅子上坐下,另有一小半人则三五成群坐到了蓬台下。
岑无双细细打量,拉着身边的叮叮问:“叮叮,当日我让柳如烟暴打时,可有哪些人在场?”
叮叮一手指着蓬台道:“小姐,都在那边的蓬台里,基本全在了。”
NND的人还真多!似笑非笑的望向蓬台,当初就是这些人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她让柳恶妇活活打死的!
叮叮见自家小姐又现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笑容,不禁在心中替蓬台里的公子哥和小姐们哀悼。
“两位小姐是选什么方式进行武斗?骑马、狩猎、射击还是直接格斗?”公子羽待看客们都坐定之后开口。
“先射击再骑马再狞猎。”不容柳如烟发话岑无双抢先一步回答,顿了一顿她不紧不慢接着说道:“至于这狩猎,我们就是猎人为主,至于这人,自然就是我和柳姐姐。”
她说到狞猎时笑得有如犹如春花怒绽山涧,公子羽却忽然有了不安,岑三小姐明明笑得很美,可是他却感觉像嗜血的老虎,正虎视眈眈的盯着猎物。
摇摇头,抛开这荒谬的念头,公子羽含笑望着柳如烟:“柳小姐可有异议?”
柳如烟一听先比射击早已窃笑不已,她可是从六岁开始就主练箭术的,这岑无双果真是让打坏了脑子,竟然挑自己最拿手的先比,既然她赶着要去阴曹地府,她岂能不成全她!
“既然两位小姐并无异议,那就请两位小姐选好各自的兵器。”说完公子羽大手一挥,便有一排人端着各式各样的弓箭走上前。
“慢着。”正当看客们兴味盎然的伸长了脖子期待即将上演的好戏时,清脆而又利落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