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烨立在一边,看着未央宫,心情复杂,七斤敛了眉候在一边,他知道皇上此时心里很不平静,皇后娘娘那番话,对皇上来说太过震撼,不,何止是太过震撼,放眼天下,能说出那样的话的女子,天底下也就未央宫那位主子了!
宫中的女人可怜、太监也可怜,这些不足为奇,难得的,她居然看穿了贵为天子的皇上也可怜,确实,身为帝王,皇上也有许多身不由已不能掌控的事情,而江山社稷,皇上也不得不做出许多有背自己内心意愿的事情,这样的女子,何其珍贵!
皇上他,怕是不愿让娘娘出宫的吧!七斤心里吁了口气,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帝王,可是以娘娘的的性子,怕心根本那深宫大院,对于别的女人来说的荣华富贵,在娘娘看来只不过是困住她的鸟笼子!
“七斤,你说,朕要不要放她走?”
半晌,端木烨的声音悠悠响起,七斤一动,觑眼过去,皇上的表情很是令人寻味,有不甘愿的挣扎,也有不得不放手的痛苦,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不放手,等同于将一国之君的话视为戏言,会失民心,放手,未央宫那位主子只怕出了这深宫回宫却是遥遥无期。
从娘娘那天先崭后奏的将圣旨给他时,七斤就明白,娘娘她志此,修筑大坝,不过是娘娘借以离开皇宫的光明正大的理由或是借口,当然,他并不怀疑娘娘一心为民的出发点。
“七斤,她要的自由,究竟是什么样的自由?”
半晌,端木烨回过头,看着身后低眉顺目的七斤,他给了她后宫至高无上的身份,还给了她一个帝王最不该有的纵容,难道这些,都比不上她口中所谓的自由?
七斤一怔,娘娘口中的自由究竟是怎样的自由呢?皇上给了她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至高身份,难道这还不算自由?
怔忡过后,回过神来的七斤看到皇上已经转身离开,他连忙敛了心思紧紧跟上,只是一路上,却依然在思索着何谓自由。
空气中,除了那淡淡的檀香味,什么都不曾留下。
是夜,一弯新月高高挂在树梢,清冷的银光淡淡挥洒在皇宫,为整个皇宫抹上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芒,空气中,隐隐传来笙歌笑语。
倾云宫里,热闹非凡。
正殿上首,皇上携着新立的西宫娘娘相拥而坐,身边围了十多个倒酒斟茶的宫女,皇上拿手中拿着一个酒杯把玩,酒杯在他手上颠来覆去,杯中的酒却未洒一滴。
下方左右两边,几个宫延乐师弹琴的弹琴、吹奏的吹奏,正中间,十来个宫延舞姬水袖挥洒如云,舞出一片绚丽灿烂的风景。
柳如云红着脸倚在皇上的怀中,不时娇羞的觑着皇上,这样多情的皇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庆幸,当初她说服了父亲,柳家才得已成为护主有功的重臣,而她也顺理成章的升为西宫皇后,虽然离当初说好的皇后娘娘稍有偏差。
但她相信,只要未央宫的那位出了宫,这后宫,便是她柳如云的天下!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七斤匆忙步进大殿,脸色仓促却又复杂的盯着高座上的帝王,帝王眉眼不动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也猜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究竟是喜还是忧。
柳如云细细的柳叶眉一扬,带着些许的嗔怒看着台下的七斤,这刁奴,仗着是服侍皇上的老人,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便是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他眼中,也还只有未央宫那位即将出宫的岑无双。
皇后娘娘求见?!哼,这后宫,明明是东西二宫两位皇后娘娘,这刁奴在众人面前故意说皇后娘娘求见而不是东宫娘娘求见,分明是不给她面子不承认她也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