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见两人的低声奸笑,简奶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日贵人还真是阴毒,什么时候搞到自己头上,就自己这低贱的身份,那是哼都没能哼得出声啊!
傍晚用过晚膳后,日季便来到凤仪宫对珍儿说:“皇后姐姐,怀孕了就应该多走动走动,要不容易难产,今天让妹妹陪着姐姐到后花园散散步好不好呀?”
珍儿有些狐疑,日季怎么今天有这般兴致,自己与她已有芥蒂,相互很少往来,见了面连点个头都生份,基本不说话,现在主动了讨好,到底什么目的呢?
日季悄声说道:“姐姐,我弟弟玉凯来宫里了,他说有事想找您聊,正在后花园等着您呢。”
珍儿一听说是独孤玉凯要见自己,便放松了警惕,多日不见他,知道他已经晋升护国大将军,也想了解他今后的打算。
她时时刻刻都不放弃自己的复仇计划,若不是肚里怀着苗健的孩子,自己一定找机会亲自动手杀了拓拔汗,她把满怀希望寄于玉凯,正想重新与玉凯商量往下如何做才能报仇。
珍儿心想,要是日季陪着自己,就算见到玉凯她也不好说什么,所以有些犹豫不决。
“姐姐,走吧,妹妹只陪您走一段路,到了后花园,姐姐自己去跟玉凯聊聊,妹妹在门口望风就好了,玉凯把您当亲姐姐,总在妹妹面前说您的好话,让妹妹都嫉妒死了!”
日季笑得很灿烂,话说得很中听,珍儿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既然日季安排得这么好,自己带着春草一起去见玉凯就是了。
俩人一路上并排走着,日季姐姐长姐姐短的,一个劲的讨好,珍儿心里很不自在,但她又想:既然日季主动示好,且又是玉凯的亲姐姐,自己曾经的好友,又跟熊壮有一对儿女,便想着能冰释前嫌,重新做一对好姐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姐姐,您看!玉凯就在那边等着呢!”
到了后花园门口,隔着水池,日季往花园中间的亭子一指,珍儿看到远处背对着她俩站着玉凯,也许等得焦急了,正在低着头两头踱着步。
日季对春草说:“咱俩就在这等皇后娘娘,皇后要跟护国大将军说些事呢!”
春草听日季这一说便止住脚步,和日季就一起站在后花园门口等珍儿回来。
正在此时,冬雪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不,不好了!俊皇子又吐奶又拉肚子,日娘娘,您快回去吧!”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啊?”
日季又是跺脚又是搓手,急得抓耳挠腮的。
“春草,你就在这看着啊,本宫得回去看俊儿了,冬雪你先赶紧去找太医啊!”
说罢,日季和冬雪火急火撩分别都走掉了。
珍儿弯过长廊,前面是一条幽静的小路,夏蝉“知了知了”的叫得正欢,可眼看还有十多步路,独孤玉凯却转身右拐,一座假山挡住了珍儿视线,咦,这玉凯怎么不见了?
她想喊他名字,却不敢喊,她忽然觉得,这不是与一个年轻男人私会吗?被人听见可犯了大忌的,还是不要声张吧。
珍儿转头看看门口,远远见春草站在那里,便放心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追,又见不远处,玉凯闪身走出树丛,她暗笑:会不会是等久内急了,去方便了吧。
这么想着,停了一会儿,她又往前走去,周围已经是密密的树丛,珍儿小声的叫道:“玉凯!出来吧!”
可一晃眼,玉凯又不见了,她再回头,春草也看不到了,珍儿有种莫名的恐慌,心里隐隐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珍儿又轻唤了一声:“玉凯!”
突然,树干“吱呀”轻微的响动,珍儿抬头一看,有棵粗壮的大树正往自己身上倒来,她急忙想逃离,可是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便重重摔在地上,她迅疾一翻身刚要起来,倒下来的树干,正好压在她的腹部,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其实那个珍儿看见的人,并不是玉凯,而是胡乱吹。他仿穿着玉凯的平时着装,且他身形有些与玉凯相似,年纪也大体相仿,一直背对着珍儿,所以让她错认为是玉凯了。
这些主意都是日季与他合谋的,这两个人一奸一诈,狼狈为奸,先利用珍儿对玉凯的亲近和信任,设了一个局,那胡乱吹昨天半夜潜来后花园,悄悄把一棵树砍得快要倒下,然后又在此草地上,拉了根隐蔽的草绳子。只要能把珍儿骗过来,把她绊倒后,再把树往她身上一压,不死也会重伤。
为了逃避追责,日季又演了一出苦肉计,她预先给俊皇子吃了坏肠胃的药,导致孩子又吐又泻,正好脱身,制造了一个她不在现场的假象,让人觉得珍儿的伤亡与她无关,反正俊皇子又不是她亲生的,她才不会去心疼!这事拓拔汗要怪也只能怪春草,这个小侍女太大意,没有好好照顾好皇后。
要说后事,日季也想得很清楚了,就算珍儿不死,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私会男人的事她怎么好说出来,只能自认倒霉吧,反正她就是猜到是自己害的,又能怎么样?日季已经对珍儿秉性了解得很清楚:这个皇后心不够狠,最多心里提防和讨厌自己,也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