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刚好周末,陶悦涵到新家打扫了一番,然后到新家附近的家具城把家具买进了新家。到了星期天又去给新家添置了一些家电。然后买了几盘吊兰和发财树等盆栽植物让那新家换换气,去掉那些装修的气味,一心想着过两三个月才让爸妈搬进那里住。
日子在紧张而忙碌的继续过着,鸿运玩具厂的全体员工知道那五百万的遥控小汽车废品已经成功的重新变成了合格品,而且还卖了个好价钱,眼看今年全厂的净利润增长好几倍已成定局,大伙儿心里都乐开了花,全体员工都干劲十足的加班加点的努力工作。转眼到了十一月下旬,一千五百万辆卖给美国商人的单色遥控小汽车和五百万辆卖给韩国客商的迷彩色遥控小汽车已经打包成箱,提前半天完成了任务。只等明天装运发货给客商就万事大吉了。全厂上下都松了一口气,满心欢喜的等待着收获沉甸甸的劳动果实那一天的到来。厂子里的食堂还特意给员工们加了菜。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整个鸿兴玩具厂的灭顶之灾正悄悄的降临到这几百个勤劳善良的全体员工的身上!
这天傍晚,轮到仓库值班员张小三和王老七值班,两人都穿了保安工作服,王老七是个五十出头、高大肥胖的壮汉子,张小三是个黑黑胖胖、中等个子、三十刚出头的小伙子。这天早上刚好张小三的爱人在市康和医院生了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张小三十分高兴,特意在菜市场旁的龙记烧味店里买了半边酱油鸡、半边烤鸭、三两油爆花生米、米饭和青菜拿回值班室和王老七庆贺一下。这值班室就建在仓库的门口,仓库旁边就是生产车间,只是隔了两扇大门而已,食堂和宿舍、行政办公楼各自独立,与仓库和车间相距五十米左右。
值班室是个十五六平方米左右的单层小平房,砖混结构,东面靠墙位置摆着一张上下铺的架床,床上放着被子蚊帐之类的东西。西面是一堵没有门窗的墙壁,北面墙壁上是一樘1。2m*1。2m的铝合金玻璃窗和一扇0。9*2。4单扇有亮黄色木门,窗外装了不锈钢防盗网,正对面就是进出仓库的大门和水泥道路,南面墙壁也有一樘1。2m*1。2m铝合金玻璃窗,窗外也安装了防盗网,靠窗处是一张黄色的普通实木书桌做案板,上边摆着电磁炉和电饭锅、还有炒锅、一个容量不是很大的不锈钢水壶,油盐酱醋酒之类的调味料瓶子,床边摆着张木质小圆桌,还有几张木椅子,张小三把饭菜在电磁炉上热了热,两人就在值班室里的小圆桌旁坐着吃了起来。王老七边吃边说:“老弟,真是可喜可贺喔,今天终于当上爸爸了,弟妹和孩子都好吧?给小孩起了名字没有?”
张小三乐呵呵的说:“老七哥,我给儿子起的名字叫张家印,不过我老婆不喜欢,她给儿子起名叫做张玉龙,我也不喜欢,孩子的爷爷起的是张鑫远,孩子的奶奶起的是张俊龙,大家各有各的看法,现在还没定下来呢。”
王老七说:“这样啊,当然是孩子的奶奶起的名字好听一点了。张俊龙,张俊龙,还是这个名字好听,而且还有望子成龙的意思在里边嘛。”
张小三笑着说:“好听是好听,只是这张俊龙的名字太通俗了,我还是觉得我起的张家印与众不同一点。”
王老七夹了块鸡脯肉,放进碗里,扒了一口饭,咽了下肚,笑着说:“说得也是,张家印这名字也的确有点与众不同,也蛮不错的。”
张小三吃了颗油爆花生米,笑着说:“哎,给小孩起名字也确实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不管了,等他们母子俩平安出院回到家里再慢慢想也不迟,老七哥,来,吃块烤鸭,烤鸭好吃。只是可惜厂子里有规定,上班一概不能喝酒,否则再拿瓶桂林三花酒喝一下,那就更够味了。不过你老七哥有高血压,所以我也没敢买酒回来。”
王老七想了想,说:“呵呵,老弟,我们平常煮菜用的散酒,度数也不算很高,还是可以来喝一点的。我这就去拿来。”说完,走到电磁炉旁边的书桌上拿了那瓶散酒。
张小三赶紧阻止他说:“老七哥,还是别喝了吧,违反纪律的,等哪天咱俩休息我们再喝个痛快,你看怎样?”
王老七笑呵呵的说:“没事,老弟,我又不是个酒鬼,又不是喝一斤半斤的,只不过喝一两半两而已,没什么大事的。今天都是十一月底了,天那么冷,今晚还刮起了北风,喝点酒暖暖身子也是好事。”
张小三心想:这倒也是。说:“好的,老七哥。我来倒酒。”张小三拿了两个玻璃杯子,在每个杯子里各倒了一两左右的散酒,然后把酒瓶放回原处。两人痛痛快快的吃了起来。吃完之后,张小三把碗筷洗了洗,说:“老哥,我想今晚溜出去一下去医院陪陪我老婆孩子,本来想请两天假的,只是又舍不得那点全勤奖,你看,能通融一下吗?”
王老七笑着说:“没事,老弟,幸亏厂子里的任务全部都完成好了,加上大门还有门卫,厂子里的治安一向很好的,应该没事的,你就放心去吧,只要明天早上七点钟之前回到这里就行了。”
张小三高兴的说:“那辛苦你了,老哥,我这就走了喔。”
王老七说:“自家兄弟,甭客气,你就放心吧。这里你老哥帮你顶着。”
“好的,老哥。”张小三说完,乐呵呵的骑上自家那辆半新旧的雅马哈男款摩托车,往市和康医院的方向疾速驰去。
再说王老七,开了那台半新旧的收音机,一边听新闻一边值班。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把值班室大门锁了起来,往腰间扣好钥匙,拿着一个黄色的电充式手电筒,沿着仓库和厂房外围的水泥路巡视了一番,又回到值班室继续值班。又过了三个小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王老七觉得口干干的,拿着杯子去床边的热水壶旁,想倒点水喝喝。打开一看,热水壶已经空空的,只好走到案板旁拿着那不锈钢水壶,走出值班室门外的水龙头那里盛了一些自来水,然后走回值班室里把不锈钢水壶放在电磁炉上边,按了开关,烧起水来。突然感觉有点尿意,看了看水还有好些时间才开,赶紧出了值班室疾步往离值班室三十米外的厕所去方便一下。过了一会,尿完尿,出了厕所,谁知突然感到一阵头晕,他勉强的定了定神,用手扶着厕所里的墙壁,慢慢的跌倒在厕所里的地面上,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值班室里的水壶,还在继续的烧着,烧着,水烧干了,还在烧,突然,电线着火了,火苗迅速沿着电线一直往外延伸,偏偏电线是和仓库里的电箱是相连的,于是火苗沿着电线一直往仓库烧去。偏偏这天晚上北风越刮越厉害,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火势迅速蔓延开来,一下子整个仓库和生产车间,就烈焰腾空,浓烟滚滚了,没过多久,整个仓库和生产车间都成了一片火海!
厂子里的工人经过几个月的加班加点连续赶工,也实在是累极了,工人们早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门口值班的门卫,眼睛只是一直盯着厂子外边的动静,后背也没有窗,再加上天冷,都没出来走动,仓库和车间离工厂大门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值班室后边是个停车场,那八辆东风牌大货车挡住了视线,看不到仓库的情况。结果整个仓库和生产车间被火烧得一塌糊涂也没人发现。大火烧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宿舍里有一个男员工半夜起床方便,睡眼朦胧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大毛衣,亮了灯,下了床,透过宿舍的玻璃窗往外看去,猛吃一惊,大声喊到:“不好,仓库着火了。同志们,赶紧起床,快去救火!”霎时间整个宿舍里的工人象炸开了锅一样,手忙脚乱的拿起脸盆、水桶、所有一切可以盛水的东西,飞快往仓库那边去救火。有人赶紧报了火警!没过多久,六十多辆119消防车呼啸而至,消防员战士们用大水枪奋力来灭火……生产科长也在厂子里的宿舍休息,赶紧打电话通知厂里的主要领导。一阵急速的电话铃声从曾俊然的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曾俊然朦朦胧胧的接过手机按了接听,说:“喂?”
保卫科科长卫全海颤抖着声音说:“不……不好了,曾厂长,仓库和车间都着火了,你赶紧回来吧!”
曾俊然一听大惊失色,睡意全消,强作镇定了一下,说:“好的,我马上回来!”说完,曾俊然赶紧亮灯,胡乱的穿上外衣裤,拿了汽车钥匙就想往外跑,就在这时,保卫科长卫全海又来了电话,曾俊然急忙按了接听,说:“我马上就来,通知副厂长他们没有?”
卫全海惊慌失措的说:“所有厂子里的主要……主要领导都通知了,报告曾……曾厂长,值班员王老七死在厕所里了。还有一个值班员张小三不知去向,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曾俊然又吃了一惊,连忙说:“那报警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