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骇,挣扎着想要逃脱,却被晏南殊捆绑住了双手,死死固在了桌子上。
晏南殊俯身,从地上拾起方才我扔下的匕首。
上面还沾染着他的血,红得像火,可刀刃贴近我的脸庞时,我却又觉得寒冷刺骨。
“你不配!”晏南殊发了狠,“孟亭西,阿宁那样良善女子,绝非你可比拟!”
“嘶——”
脸上火辣辣地疼,我被迫斜侧着头,从铜镜里清晰得见——晏南殊直要将我面皮剥下,冰冷刀锋扎进耳下骨头合处,挑出白肉,却又流出殷红鲜血。
晏南殊不懂得技巧,却又发了疯似的用着手指戳进伤口里,扯着挑出的皮肉,似要活生生将其分割开来。
“晏南殊,你放开我!”
我再也忍不住,不顾那些疼楚极力挣扎着,每一个动作都痛入骨髓,可晏南殊却像是听不见般,固执地不放手。
突然,他止住了动作,转而凝视着我——满眼猩红地盯着我。
曾经,就是因这一双清澈眼睛,我沉沦于他的温柔当中,甚至三年也不曾发觉他这样恨我。
晏南殊忽然变得有些慌张,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仓皇,却又很好地隐没于眸底深处:“不!孟亭西!”
他像是用尽了气力,想要将我捏碎,将我挫骨扬灰:“我要让你怀着对阿宁的愧疚活一辈子,我要你养着这张脸,一辈子也不许改变,不许……”
晏南殊霸道地做出了决定,且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他请了最好的大夫给我疗伤,用了世上最为珍贵的药材,每日叮嘱着春和其他伺候的宫人,务必要将我照顾得万无一失,而这一切,皆因我的这一张脸——与宁故别无二致的脸。
“阿宁……”晏南殊的眼睛里盛有脉脉流水,他总是这样盯着我的脸说,“对不起,我……”欲言又止。
“晏南殊,你瞧清楚,我是孟亭西,不是宁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