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悚然似乎只是我一瞬间的错觉。
春很快恢复了素日的温婉模样,笑着问我:”贵人怎么了?“
“无,无事。”我摇了摇头,让她将我扶起,坐在了软榻上,好为日后作出打算。
看晏南殊方才的样子,定是极为看重这个孩子。
那样的笑容不会有假。
我的第一个孩子,晏南殊得知他的存在后,最先的反应并非是喜悦,而是恐惧。
是的,确确实实的恐惧。
只是当时的我沉溺于自己编织的幸福梦中,不肯醒来,所以将那抹惧意当作了一时错觉。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单纯得发蠢。
虽则我们发生了那样大的一场争执,可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没有错,晏南殊看重这个孩子。
一脸几日,栖迟殿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甚至连平素最看我不去的姜瑜也亲自来道贺。
姜瑜在我这里张望了许久,厚着脸皮做了许久,方才悻悻离去。
一脸几日都如是,我甚至疲于应付。
可我还是每日用着最好的状态,坐在栖迟殿的大树底下,让春将殿门敞得大大的——我始终没有见到晏南殊的身影。
我其实是不愿见到他的,因为他总是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可当他真正不来了以后,我却又觉得心头莫名空缺了一大块。
那里空空荡荡的,像是冷宫一般荒芜。
春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对我开口:“贵人可还记得,您问过婢子,关于双生蛊的事?“极是小心翼翼的。
我的心头一紧,像是被人猛然揪住,将呼吸也遏止了。
我倏然坐起,问道:“怎么说?”
春环顾四周,我会意,将一干人等悉数遣退,方才又问她一遍。
春在我耳畔,对我轻声道:“双生蛊,须得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蛊虫三年,之后,才能种在他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