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庆丁顶住了坦克的上下颠簸,将一枚穿甲榴弹装入了炮膛,我也不管能不能打中了,先给他一炮吓吓他再说。
这次射击不偏不倚正中它的炮管,这辆坦克暂时失去了作战能力,起码今天以内这辆坦克是报废了。
就在我们终于成功把车倒出了街道的时候,我们刚刚的位置就遭到了炮火覆盖,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就差点让我们全部死在那个街道上,我们所有人不禁都冒出了冷汗。
在把车摆正之后,我没有让坦克停下来,而是径直奔向厂房内部,厂房内正在进行着惨烈的战斗,德国人试图通过大门进入厂房的企图全部失败,在密集的波波沙火力压制下,他们只在厂房门口丢下了几具尸体。
哪怕是借着烟雾进攻,德国人都没能成功进入厂房,最后德国人只能把坦克给带了上来。
正当德国人的坦克在厂房入口大概十米左右停下,准备好好给里面的苏联人们上一课的时候,我的准星已经对准了他,伴随着一道火光划过,这发炮弹直接击穿了这辆二号坦克的炮塔,甚至还引燃了发动机。
没有一个人爬出来,看来这一炮就送了这一个车组上了天,德国人不得不停止了对厂房的强攻。
战场上暂时陷入死寂,不知道德国人又在做什么打算,我们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
“不知道德国佬恨我们恨成什么样子了,哈哈!”老汉此时大笑着,车里的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一番血战之后我们已经满头大汗,汗水甚至湿透了整件军大衣,但我们没有丝毫的寒冷,整个身体都在散发着热量,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令人愉悦。
“今天早上敲掉了几辆坦克来着?”邓庆丁问道。
“击毁两辆,瘫痪一辆,不错了。”我说。
“我们挂在车首的履带基本都被德国佬打掉了,哪怕德国佬的屑炮很难击穿我们的车首,但是还是存在击穿的概率的,巷战面对面我们还是很危险的。”老莫说道。
“哪怕一炮换一炮,德国人都能耗死我们……”我说。
“现在是正午了,恐怕下午德国佬还要发动进攻,打了半天我就没看见过我们的炮火支援,看来跟我猜的差不多,是上面开的空头支票。”邓庆丁说。
这时候我们听见了外面有人在敲打着我们的坦克。
“是奥克佳布里斯基。”老汉说道。
“我出去吧。”我打开了舱盖伸出半个身子。
“你好,奥克佳布里斯基同志。”我戴上了刚刚摘下的坦克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但是你们今天早上打的很好,我来跟你们打个招呼,刚刚清点伤亡数字路过这里。”他说道。
“还剩下多少人。”我问道。
“满打满算,可能只剩下一百多个人了,我们现在已经全面退守南北两个厂房以及街道,进攻压力太大了。”
“我们的炮击呢……”我问道。
“电话线被炸断了,刚刚才腾出人手去找哪出了问题,电台是有,电报员上厕所的时候厕所被一发炮弹炸成了灰,所以现在我们根本联系不上指挥部。”
“那没有办法了……”我说,“我们这点兵力还有把握撑过今天下午吗,我希望作为一个党员你能告诉我实话。”
“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我会告诉你是的,但是作为一个从边境打到这里的士兵来说,我觉得很难。”奥克佳布里斯基说的时候耸了耸肩膀,“人手不够,每天从后方赶来支援的部队都被分散到了图拉周边各个防御要点了,到最后我们这里只能靠我们这种损失严重本应该撤下去休整的部队来硬扛着了,谁让我们是近卫第一坦克旅呢。”
近卫第一坦克旅的荣誉称号大概才授予没两天。
奥克佳布里斯基顿了顿,然后又说道:
“我们身后,是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