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望向了远处的天边——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小雪仍是一直没有停过,冷风还是在刮着,但今天看起来并不是阴天,因为我们的身后已经有太阳的红光浮现。
“我们一定能够胜利,但我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看不到那一天了。“我说。
“你怎么敢这么肯定,同志。“他问道。
我笑而不答,在站起来之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直觉,一个共产主义者的直觉。““相信我,三年之后,我们会踏上德国佬的土地,到时候哪怕我们都死了,活着的人们会让他们血债血偿。“士兵张开了嘴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百米开外突然传来了爆炸声,我们两个没有任何犹豫的趴在了地上,紧随而来的就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剧烈的火光照亮了整片阵地,但火炮的烈度并不高,根据我的判断,德军很可能只有四到六门火炮在炮击我们这片阵地,因为每一个轮次的炮击只有几发炮弹落地爆炸的声音。
“同志,保重!“我扶稳了我头顶的坦克帽,一路弯腰小跑好不容易才回到坦克里面。
外面也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反坦克炮兵们纷纷戴好了头盔在避弹坑里死死的蜷缩着,透过车长塔我没办法看清主阵地上面的情况,但上面布置的几个假目标全部都被炸毁了,天上这时候还有飞机在盘旋,大概是在给炮兵们做引导。
炮弹逐渐落到了阵地上而非阵地前面的开阔地,时不时还能够看见一两个还在战壕里面游走的士兵被炸飞。
“启动发动机,预热。“我本想把老莫叫起来,但是怎么都没办法叫醒他,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这才回过神来。
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会直接启动发动机,像在俄罗斯这种地方,尤其是冬天,假如不预热发动机很有可能根本无法启动,所以才我提前让他先预热一下坦克的发动机,当然,这都是在装甲兵学院学到的常识。
炮击仍然没有停止,到现在为止已经持续了大概几十个波次了,原本平坦的土地上现在已经被炸出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弹坑,我们这里倒是没有挨上任何炮击,可能德军目前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
由于没有电台以及其他任何的无线通信装置,和其他几个坦克的协调显得异常困难,所以我们坦克排只能够提前协调好各自的作战阵位和打法,当然,德国人可不会全部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所以只要战斗激烈到一定程度,后面的战斗就全部只能靠自己判断行事了,这相当考验车长的技战术素养。
我们在昨晚的时候就已经在我们的车前堆满了各种树枝一类的东西,把我们坦克的正面遮蔽得严严实实,除了炮管和炮镜之外没有任何地方露出,我瞄准的位置是德军坦克的必经之地,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就看上了这个位置。
拉夫里年科他们按照昨晚的商讨结果分布在阵地的各个位置,均匀散开,他们隐蔽的非常好,因为坦克已经被漆上了冬季涂装,在铺上一层白色遮蔽网之后很难被空中观察到,就连我在陆地上都很难找出来。
几辆坦克看上去都没有被发现,炮击也并没有针对到他们,倒是克拉奇科夫的士兵们设置的两个坦克假目标被几发炮弹炸了个稀巴烂,在炮击大概持续了十分钟之后,德国人的炮击终于停了下来。
“德国佬来了。“老莫打开了舱盖,用望远镜朝着西面张望,他看见了从地平线尽头逐渐出现的德国人。
我也打开舱盖用望远镜望过去,视野之中出现了数量并不算少的德国步兵和大概一个连的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