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雪变小了，但夜晚一如既往的寒冷，没有篝火在人的身旁真的会让人的意识变得逐渐模糊——脑袋伸出坦克舱盖外面的我现在的的确确是这个感受。

    坦克边上的战士们抚摸着坦克发动机的位置，借着发动机发动的强大热流他们才得到了一点点温暖——但能够享受到这股暖流的只有近卫军的战士们。

    那些被收拢起来的溃兵们只能想方设法地靠近坦克以获取一丝丝温暖。

    他们很多人的手上拿着德国人使用的毛瑟kar98k卡宾枪，用一种惊恐不安的眼神扫视着四周，如果不是周围有一群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四周的近卫军老兵，恐怕他们早就逃跑了吧。

    就算在这里让他们跑，他们又能够跑得到哪里去呢。

    我们抵达了树林的边缘，拉夫里年科下令让我们停下。

    所有人都绷紧了一根弦，等待着拉夫里年科接下来的命令。

    “还有三公里，突破开阔地的话，我们也未必就安全了，树林里面很可能还有德军，那份地图上，只有我军的防守战线位置，并没有德军的位置，我们也不知道德军的具体情况。”余骁烨轻声对我说。

    “不能再强调作战的困难了，这只会让我们产生恐惧。”我说。

    “如果突围不出去怎么办。”余骁烨说。

    “等死了。”我耸了耸肩膀。

    前方突然有黑影沿着道路朝着后面跑来，紧接着，周围开始有了一些武器在身上摇晃拍打身体产生出来的声音，看来是那些准备发起进攻的战士们准备出发了。

    “祝我好运吧，车长同志。”旁边有一名战士轻声对我说。

    “马克思和列宁，还有斯大林同志，毛泽东同志会保佑你们的。”我说。

    “您说的毛泽东同志是？”那名战士似乎并不了解这个名字。

    “那是中国的革命领袖，是我们的领导人，他可以被称作绝境之狐，我想，我们现在也身陷绝境，我相信他尽管远在中国，也会让我们在这场战斗中有如天助吧。”我说。

    “您是中国人？”

    “对。”

    “那么，如你所说，祝我们能够取得胜利，再见，车长同志。”他向我敬礼，然后跟随着前方行进的战士们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