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就可以给自己找借口，只当现在还不是时候。

    叶欢终于在海棠林深处一处潭水边停了下来。

    “你走那么快干嘛？”白翎小跑几步跟上，站在他身边大口喘着粗气埋怨道。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叶欢没有看白翎，语气冰冷地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白翎恍然大悟，难怪自己一下马车就对这海棠林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又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来过，如今看了这池潭水终于想起来了。

    这里是雪潭，因为潭中之水常年冰冷透骨，伸手进去不一会儿就会被冻僵，即使在炎炎夏日，潭水的温度也不会有丝毫改变，依然凉透骨髓；即便是大雪纷飞的冬季，潭水也不会结冰，永远保持一个样子。

    上一世上官辞曾经在这雪潭边为白翎栽了一片梅林，现在还是海棠林，所以白翎不认得。

    后来也就是在这雪潭边，上官辞对白翎海誓山盟，许下了要守护她一生一世的诺言，如若违背，他上官辞就溺死在这寒潭之中。

    虽然是第一次来，但白翎这算是旧地重游了，当初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遍遍闪现，后来却物是人非，白翎不禁有些心酸。

    “我没来过这里。”白翎深吸一口气，“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

    白翎转头走了几步，叶欢却不为所动。

    “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事吗？”白翎好奇地看着叶欢。

    叶欢修长的身影立在谭边，周围的一片火红灿烂让白翎的视野有些模糊，叶欢明明就在她眼前，却好像离她很远，遥不可及。

    “当然是。”叶欢高深莫测地看了白翎一眼，“杀人灭口。”

    “你觉得很好笑吗？”白翎额角浮现三条黑线。

    “一点儿也不。”叶欢抿紧薄唇冷冷地说道。

    “喂，叶欢？”白翎觉得叶欢的神色不太对劲儿，试探着问道，“我们回去吧？”

    这个地方的回忆让她想起来便心中酸涩，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还有叶欢的怪异，也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自然是要回去的。”叶欢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回去。”

    “你什么意思啊？”白翎心头一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完全对叶欢没有了防备，看来这是她犯下的大错。

    叶欢突然瞬移至白翎身后，只轻轻一掌，白翎整个人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掉落在了雪潭之中。

    一下子落入这刺骨的寒冷之中，白翎身上的每根汗毛都立了起来，她拼命地挥舞着手臂蹬着双脚想要浮上去，却感到无形之中一种力量缠绕着她，任她如何使劲、拼命挣扎都是在原地踏步，水面离她不过一只手掌的距离，可她就是如论如何也游不上去。

    很快，冰冷刺骨的潭水快要将她冻僵了，呼吸也变得尤其难过起来。

    她拼命挣扎，想要脱开那股力量，却无济于事。

    终于憋不住了，她张开嘴，潭水从口中倒灌进起来，似乎要把她的五脏六腑全部冻僵。

    忽然之间，一股暖意从胸中生出，逐渐扩散至全身，刚才那种透彻骨髓的寒冷之感消失了，浑身上下都变得暖和起来。

    只是呼吸困难的情况还是没有丝毫减轻，她感到意识在逐渐模糊。

    昏过去之前，白翎看到叶欢的脸出现在水面之上。

    水面上突然金光闪耀，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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