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盒价值连城的珠宝被无心捧了出来,放在几人面前的桌子上。
几人瞬间被晃花了眼,古瑟的眼睛更是恨不得直接粘在上面,眨都不带眨的。
“现在,你们每个人从这些珠宝中选出一件你认为最值钱的,放在自己面前。”
赵子衿冷静地吩咐完,就看见除了许清言之外的几人都激动滴向前走了一步,手往宝盒里伸了过去。
花月还有些谨慎地瑟缩了一下,不过见最后大家都去拿,便也最终过去挑选。
而这期间,赵子衿注意到,许清言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表情,只是随手拿了一支镶嵌着南海珍珠的金钗。
仿若放在他眼前的不是珠宝,而是一堆不值一提的粪土。
如此孤傲自命,赵子衿忽然有些头疼。
这以后要如何叫他帮自己做事?
“好了,都挑选好了吗?”
赵子衿打断众人恋恋不舍地犹豫,让无心把剩下的珠宝又捧了下去。
古瑟选得是一个颇为沉手的黄金观音像,花月的是一个冰种飘花翡翠手镯,青辞的是一个弗朗西斯式怀表,最后一个,选得是一个和许清言相似的凤尾金钗。
“很好,和之前一样,你们现在依旧有两个选择。”
眯着猫一样的眼眸,赵子衿轻笑道:
“第一,带着你手里这个你认为最值钱的东西离开,怎么用,我不管,就当是你走到现在的辛苦费。”
“第二,把你手里的这个东西还回来,为我做事,你能得到更多比这值钱的东西。”
见众人表情怔忪犹疑,赵子衿不慌不忙地补了一句。
“当然,富贵险中求,只要你能助我成事,我就能给你任何我所能给你的。只是,代价……”
你们懂得。
“什么都可以吗?只要愿意付出代价!”
铿锵有力却又有些末路穷途的诘问。
赵子衿一愣,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是看起来最不急的许清言。
“当然,什么,都可以。”
笑眯眯地看着紧紧握拳的许清言,赵子衿忽然明白,当初,赵言吏到底如何收买许清言的。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一个绝望到孤注一掷、绝望到任何人都可以是救世主的可怜孩子而已。
忽地那么一下,赵子衿竟然为他觉得有一丝丝的心疼。
“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甚至,翻案,都是可以的。”
话落,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
花月他们是被赵子衿和许清言之间诡异的气氛给吓着的。
而许清言却是被赵子衿发现他的出身而震惊的。
不过,震惊过后,却是久久的沉默。
“好。”
赵子衿笑。
“那么,你们呢?”
“都到这一步了,小的也不要了,小的相信小姐会给我们更好的,小的愿意一直跟着小姐,做牛做马都愿意。”
这是古瑟。
“愿听小姐差遣。”
花月规规矩矩地将镯子放在桌子上。
“奴婢也愿意。”
笑嘻嘻的青辞。
“奴婢……奴婢……”
赵子衿静静地望着这个一直以来都谨慎地几乎让人找不到错处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