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才用罢午膳收拾完毕,门外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小姐,孙家小姐求见。”
是西月的声音。
赵子衿闻言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西月说的孙小姐是谁。
略略思索片刻,赵子衿有些遗憾,本来她打算今天再好好调教调教这四人的,现在看来,怕是暂时不行了。
眼神示意了一下无心,赵子衿简单吩咐了几句便带着西月出去了。
“书画姐姐,你来了。”
对于孙书画,不论孙棋墨如何,赵子衿都是心存感激的。
因而,一见孙书画一脸歉意地对着自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有口难言的模样。
赵子衿那一刻,是有些难过的。
此事本不关孙书画什么事儿,她与孙棋墨之间恩怨,本不该让她这么一个无辜的局外人来承担结果。
然而,身在尘网中,每个人都被密密麻麻的人际关系紧紧缠绕在一起,又有谁真得能超凡脱俗,挣脱这万丈红尘呢。
“子衿妹妹,我……我是……”
孙书画脸涨的通红。
孙棋墨前日回去之后就跑到母亲房里,言语激烈地指责赵子衿的恶毒自私,声称要解除与赵子衿之间的婚约,迎娶庶女赵子琴为妻。
结果孙母被气得不轻,退嫡娶庶,还不让世人笑死!
严厉教训了儿子一番,孙母又有些不忍儿子难过,转念一想,赵子琴的母亲也是孙家人,顿时又有些摇摆不定。
想了想,孙母便借着与赵子衿较好的孙书画之口,邀请赵子衿和赵子琴姊妹一同参加明日在孙家田庄附近举办的赛马春游,以此来观察赵家嫡庶两姐妹。
若二人都不错,大不了日后将二人都迎进门,抬谁踩谁,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母亲的这些心思,孙书画自然是不知道,她只是听说了哥哥贬低赵子衿而且要退婚的事儿,为哥哥的言行感觉羞愧,特意来向赵子衿道歉的。
顺便,邀请她和赵子琴参加明日的春游赛马。
“哥哥他……我……我替哥哥向你道歉。”
话都没说完,孙书画几乎羞得耳朵都红了。
她实在是不明白,撒谎、自私、阴毒的赵家庶女赵子琴有什么好,哥哥到底看上了她哪点?
“此事与你无关,你不用向我道歉。”
赵子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孙书画重新坐下。
“再者,男欢女爱,本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孙公子不喜欢我,没什么好向我道歉的。”
淡淡地解释完,赵子衿不想和孙书画继续这个话题,便笑着打趣道:“姐姐今日过来,不会就为了和妹妹说这个吧,妹妹可是期待了好久呢。”
说着,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头看着孙书画,一下子把孙书画梗在喉头的话给堵了回去。
孙书画噎了一下,随即想到赵子衿的用意,暗暗叹了口气,便也不再继续,而是笑着说起了另一桩事。
“北郊那边新进了几匹珍贵的宝马,我记得你以前便是喜欢马的,所以这次邀你明日一块去赛马春游,你才在一品楼博了诗名,也好让大家都认识一下。”
这话倒确实是孙书画为赵子衿着想。
一来,这么多糟心事连在一起,子衿妹妹肯定不开心,春游也可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