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小心地看了看,那身影颇为得意的模样,踮着脚尖、提着裙摆,趁着月色,小心地走到赵子衿房间的门口。
轻轻推了推门,似乎怕吵到屋里的人,又将手缩了回来,想了想,便吮了吮手指,小心地朝薄薄的门纱戳去。
那一瞬间,赵子衿心下急转如电。
理论而言,现在的情景于她而言就是死局。
如若她现在离开,按计划一会儿那些人过来,在她的房间找到一个陌生的,甚至可能啊光裸的男子,她不论身在何处也是无法解释这个事情的,如果那个男子再被授意胡说一通,她的名声怕是立刻不保。
可是,如果她现在回去处理那个男人,不说她能不能制服一个比她强壮的成年男子,就是在这过程中产生的动静、耗费的时间,能不能拖到那些人来临之前结束,再者,就算她成功了,这么大个人,她如何在危机四伏的府中,将他无声无息地弄出去。
本来,她除了杀人毁尸,是没有丝毫办法的。
只是,看着那个马上就要捅破纱纸的身影,赵子衿眼神一沉,以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光速飞快冲到她的身后,在她感觉到之前,一个掌刀将她劈晕,继而托住她软软倒下的身子,用脚轻轻推开门,一把将她沉重的身子丢进去,然后快速阖上门。
别人都是投石问路,她现在是投人,查看房内的情况。
总得有个人入这个局,她不想进,那么,正好你进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滋味,她想,一定会让你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赵子衿小心地转过身,学刚刚赵子琴的动作,小心地捅破一个小洞,眯起一只眼睛朝屋内看去。
咦?
奇怪。
怎么没有动静。
房间里静悄悄的,被她扔进去的赵子琴如同死尸一般动也不动。
那个男人呢?
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房间里黑漆漆的,若不是借着屋外的月光,她都无法看清屋内的光景,这男子,难不成还生了一双夜视的眼睛,能在夜里分辨人的长相。
不对,被她扔进去的赵子琴是趴伏在地,看不出样貌的,那男子也决计是认不出来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如水一般流逝,赵子衿心如擂鼓,她不能这么被动。
主动权必须在她自己手里,她不能等人找到门口再想对策。
心一横,赵子衿直接推开门。
然而,动作依旧小心,右手捏成一种奇怪的形状,一步一步地越过赵子琴走了进去。
然后,就松了一口气。
那男子不知怎地碰到了书架上的哪里,竟然把书架最上层的一个晋代官窑青花瓷瓶给撞了下来,砸在自己脑袋上。
把自己给砸晕了。
也就是那人进去之后没多久发出的一声闷响声的由来了。
赵子衿有些庆幸,又觉得有些好笑,抬脚提了提动了也不动的男子,又看了看房门口同样不同的赵子琴。
嘴唇微勾,计上心来。
这就如同将军不成反被将一样。
她何不也效仿一下?
抬手准备按醒男子,无意间却发现,男子的风池穴部位有块红印,像是被什么打过一样。
凝神思索片刻,赵子衿摇摇头,或许真是她运气好,那瓷瓶翻到之后就被打碎,而后在落下来的过程中,有碎片刚好击中了男子的风池穴,造成了他的昏迷。
不再细想这些,赵子衿手上使力,促使男子从昏迷中醒来。
然后,月色迷离,在一堆散乱的瓷瓶碎片中,无人注意到一颗小小的石头混杂其中。
“醒了?”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