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险恶，后院的争斗，想必你也知道得不少，女人的地位，说到底，还是看那个男人有多爱你。”赵子衿说这话时，一脸的平静无感。

    虽说是劝说人的话，但她自己却是完全不信的，她重活一世，经历过一夫一妻的文明社会，让她再接受与一群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她会恶心得昏过去的。

    “可是，我……”

    “你有没有想过一些可能发生的场景，”赵子衿唇角轻轻笑着，如三月的梨花皎洁透明，”如果有一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而你却因为不受宠而没有子嗣，她陷害你投毒害她小产，他，会怎么对你？他，会不会相信你？”

    孙书画的脸色唰一下全白了，颤抖着肩膀抓着赵子衿的手臂，如同寻找温暖的小兽，可怜兮兮道：“他不会的，对不对？他不会这么对我的？子衿……”

    赵子衿笑了笑，低下头，沉默半响，才漫不经心道：“嗯，他不会的。”

    倒霉的，或许只有她自己罢了。

    马车咕噜咕噜地继续前行，车内莫名地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孙书画忽然开口：“子衿，你说上次会不会是他喝醉之后的说的胡话？”

    赵子衿……

    两人到的时候，红袖居已经人满为患，花街柳巷，到处都是一片脂粉香味，孙书画拖拖拉拉地和赵子衿进了房间，已经局促地笑都笑不出来。

    她今天才知道，女子竟然可以穿得如此暴露不堪，对男子也可以不含蓄矜持，而是娇笑讨怜。

    简直不堪入目。

    赵子衿只看了孙书画的脸色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没有开口安慰或者解释，对于女子而言，知道得多一点并没有什么坏处，哪怕这一点可能不是什么良善纯净的。

    至少，它能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很多不一样的选择和可能。

    “二位公子要吃点什么？我们红袖居最有名的美人醉要不要来一瓶，来我们这的客人可都喜欢了。”

    招呼他们的是一个类似后世大堂经理的中年妇人，虽年纪较大，但由于打扮得宜，看起来倒也颇有些姿色。

    有些好笑地想到以前看过的小说里，女人去逛妓院，一进门就有老鸨过来招待，现在想想，还真是想当然，他们又不是什么大客户，老鸨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干嘛没事来搭理他们。

    再者，这妇人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女子身份，只推荐吃的喝的，却不给他们介绍姑娘。

    瞥了一眼越发局促、头也不敢抬的书画一眼，赵子衿一副情场浪子的表情邪邪道：“叫你们楼里最有名最漂亮的姑娘过来，小爷有的是钱。”

    那妇人看了赵子衿一眼，也不揭穿，依旧是谦卑谄媚道：“咱红袖居的漂亮姑娘太多了，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样的？或者，有什么相好的？”

    赵子衿默了一下，而后以更加轻佻的态度道：“就那个，你们这儿最有名的姑娘，羽然，就叫她过来陪我。”

    “羽然姑娘？”那妇人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笑道，“不知公子可曾与羽然姑娘有约？她可是我们居的忙人，每日都有可多事情要忙了。”

    意思就是：没空来陪你们这些找茬的姑娘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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