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推断的话,林家和钱家应该都不是她的最终目标,她的行为,好像是一条突然换道的马车,太过突然,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赵子衿皱着眉,仔细思索,如果林家和钱家都不是她的目标,那么,还有什么,能比钱林两家还让她心动?
“三皇子!”
赵子衿忽然想到那日在宫内遇到的如同谦谦君子一般的齐谨则。
有没有可能是他呢?
许清言微微颔首:“我最开始也是这般想,不过,三皇子此举的出发点是什么呢?他并没有理由在太子都按而不发的情况下,突然向林家发难。”
赵子衿想了想,点头,再者,不是说羽然被三皇子赶出来了吗?她这般,不应该是三皇子授意啊?
怎么想怎么奇怪,不管怎么推,总觉得逻辑哪里怪怪的。
就像是一个画家已经在纸上画了一半只老虎,非要强行在这个基础上画成一只驴子。
就像是画笔换了一个人似的……
换了一个人!
赵子衿眼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惊鸿闪电般转头,心有所感的许清言此时也仿若忽然想到,二目相对,眼中都是同一种神色。
羽然背后有人。
一定有人在指使她这么做,而那人给的好处,绝对比她认为的现在能得到的好,还是她想要的。
赵子衿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小口。
“林玉简会死吗?”
她可不想书画姐姐伤心。
许清言轻轻摇头:“钱元宝应该不会让他死。”
他可不似林玉简,是个没长脑子的。
两人相视一笑。
“那我们就只管看戏,必要的时候,添把火儿。”
……
黄昏伴随着淡淡的炊烟悄然来临。
疲惫了一日的林玉简天黑时才得以从军中离开,自从他被父亲逐出家门,军中那些见他失势了的高门子弟立刻跑了过来,一个接一个地前来嘲笑,他是在烦得不行,便将他们抓在一起揍了一顿。
哪知道,以前怎么揍没有事,这次他下手并不重,却被督军大人给大众批评,并罚他一人把军中的二十匹战马刷洗干净,不洗干净不得离开。
他适才完成刷洗离开,不想外面的天儿已经全黑了,想到独自一人在房中等待自己归来的羽然,林玉简只觉得愧疚难挡。
羽然那么善良的姑娘,他不仅不能给她一个名分,还害她跟自己过这种清贫的苦日子,不就是出身风尘吗?是她愿意的吗?她才是真正的可怜人,为什么大家都不能理解她?
想到钱元宝前几日同自己说得话,林玉简又是一阵愤然,连他的朋友都劝他放弃。
他真不是东西,真是没用。
带着这般心情,林玉简走到自己的小院时,感受着院内传来的淡淡饭香,忽然觉得一日的浮躁尽去,微微一笑,压住心头之前的不愉快,带着笑脸,轻轻推开了门。
“羽然,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