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清水镇中耸立着的瞭望塔上,诚诺站在塔顶望着远方的大地。一宿没睡的他两眼通红,但是丝毫没有使他放松警惕。现在大战在即。所有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的。上一次的失利造成的严重后果已经容不得他再犯错误了,这次可是赌上了所有人的性命,他也知道老天不会一直眷顾他。不太可能一直都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噔!噔!蹬!……”金属的梯子响起有节奏的声音,那是露娜。她已经睡醒起来替换一眼没合眼的诚诺了。露娜从诚诺手里接过狙击步枪。摆摆手示意他休息去吧。
“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昨天三仔让你费心了,这个兔崽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诚诺没急着下去,而是靠着栏杆点燃了一颗烟,静静地享受着,烟草的香味,让他精神一振。
“哪里话啊。就像你说的,咱们都是伙伴。我不可能看着他陷入危险自己忙着逃命。再说,那孩子也是为了大家。就冲着这一点我必须得救他。”露娜拿起枪打开瞄准镜,习惯性地瞄向远方。自从上一次在农场和诚诺谈话。这个美丽的女孩明显比之前开朗了不少,话也逐渐多了起来,还偶尔会和莫妮卡几个女孩子开起玩笑。虽然她的笑话很冷,但对于她来说。这是个巨大改变。要知道,露娜可是很少会这样的,之前的她就如同寂静黑夜里的一轮冷月,让人觉得遥不可及,很难同人交流。
“怎么把头发盘起来了,不像你的风格啊。”诚诺才发现露娜和往常不一样了。
“莫妮卡给我弄得,她说塔顶风大,这样行动方便,不碍事。”自从上次那事儿闹一通,导致莫妮卡和莉莉丝俩妮子都裁云了,以现在头发的长度连辫子都扎不起来。女孩子嘛总喜欢打扮,她俩就把这股情怀宣泄在露娜身上,把她当成了洋娃娃,变着法地折腾她,要不是露娜极力反抗,莉莉丝今天非要给她梳个双马尾,想想露娜都觉得特羞耻,一个劲摇头,莫妮卡的建议倒是可以接受。自从回来以后,几个女孩相处的比以前更好了,形同姐妹,看着四个漂亮姑娘天天形影不离说说笑笑,让周围人很是羡慕。
“恩,挺有女人味的,别忘了,你是个女孩子,该放轻松的时候放轻松,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诚诺吐了个烟圈,缓缓看着露娜。
“我也想明白了,在这种环境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把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不留下任何遗憾,对自己也算是个交代吧。”露娜淡淡地说着。
“别这么悲观,你要相信,咱们会挺过去的,谁也不会死,一切会好的。”说到这里诚诺自己心里其实也没底,但是他只能这么说,总不能说,你我活不过今天对不对,那样还忙活个什么劲啊,直接投降任人宰割算了。
“但愿吧,但愿我们还能回到最初,不过你我都清楚,不太可能了,失去的东西,逝去的人,都永远不会再回来……”说完露娜就继续看向远方,不再说话,诚诺无奈苦笑着,走下了梯子,回到了仓库,把头扎进被窝什么都不想呼呼大睡,他实在是身心疲惫,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垮掉的。
杰森和三生瞳在操场上训练着清水镇的民兵,最近这一段大家的表现非常出色,而且士气也都高涨,他们很不得把秃鹫帮这次彻底歼灭,为之前惨死在屠刀下的同胞报仇雪恨,拜伦每天都把那把得到步枪擦了又擦,他很珍惜这把武器,准备用它为多杀敌人,来祭奠妹妹的在天之灵。其他民兵也都精神抖擞,喊出的口号洪亮无比:“钢铸的尖刀铁打的汉!清水镇的男人是凶悍!”一个个都像荒原上刚吃了肉岩狼似的。
库尔特和拉塞尔把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大家伙抬到了城墙顶端,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帆布,天天从早到晚叫人看守,没人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是绝密中的绝密,反正肯定是不得了的家伙。矿工队的壮汉们早已把坑挖好,上面用枯树枝盖上,随后用土掩埋好,然后小心翼翼地除去上面留下的痕迹,并做好记号,和平常的土地一样,用肉眼很难看出什么异样。
莫妮卡和铁匠巴特莱指挥着几个光着膀子的青年,推着几个同样用帆布盖着的大家伙,把他们部署在围墙里面,也安排了人看管,安斯艾尔鬼鬼祟祟地从一旁探出头张望着,被黑斯拉在后面一拍肩膀,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回头就看到伯特伯顿两兄弟一脸冷笑地看着他。
“看什么呢老头儿,这么清闲,来来来,找你聊聊。”黑斯拉使了一个眼色,两兄弟会意,一人架着一只胳膊就把安斯艾尔拖向了后巷,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殴打声和老家伙嗷嗷的哀嚎声,没多一会三个人满足地从后面出来,留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的安斯艾尔。
所有工作都已经完成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晖正追赶着远方的大地,所有人都在自己负责的所在地附近休息,聊天的聊天,看风景的看风景,大家都在享受这最后的祥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拿起桌上的水壶,喝了一口来自埃布尔河那清凉的河水,眼睛也湿润了起来,他突然跪倒在地,亲吻着大地,体味着这片生他养他的家园的一丝丝温存。是啊,这是他们的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露娜和一名年轻的小伙子站在塔上警戒,看着远方那一抹残阳望得出神,晚霞把她映照得就像夕阳下的天使一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