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原还想和阕小鱼说些话，旁边的门打开了，门口伸出个头喊道：“下一个。”是这里的医生。

    林海原站了起来答应一声，朝阕小鱼说道：“小鱼先去上课吧，不用等我了，我还要很久呢。”

    林海原进门，顺手把门也带上了。

    门一关上，阕小鱼朝顾宜萌看了过去，警花顾宜萌偏头微微一笑，“你好！”

    阕小鱼也微微一笑，看起来天真又单纯。

    “姐姐，我去上课了，就不打扰了哦～”阕小鱼站了起来，乖巧的样子亭亭玉立。

    阕小鱼坐电梯到了医院楼下，才出医院大门口，一道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小鱼”，她露出了笑容，侧过头看了过去。

    ……

    林海原拍完了片，出来的时候自然就只能看见顾宜萌了。

    “伤势如何？”顾宜萌问道。

    “还成，有些骨折。”

    林海原在父亲联系过医院的前提下，一切手续都进行得很快，没多久就被抬进了手术室。

    处理枪伤的方法和受伤部位是有很大关系的，但无非还是有几个基本的原则步骤的：首先一般需要做的就是扩大创口，清理皮缘，不过林海原的伤，首先要做的是取出子弹，显露伤道，从而切除坏死和失活组织，最后就是处理离断的神经、血管和骨折，想办法引流和缝合伤口。

    林海原是被打了麻醉针的，局部麻醉。做手术时，他悄悄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虽然毫无知觉，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刀子镊子搞来搞去，自己的手掌心的肉被割下来，鲜血也流了出来，最终还是没敢看下去全程，转而闭上眼睛和温盛玉聊起话来。

    “怎么样？有没有看着很恐怖，就像是……灵魂视角看着自己已经动弹不得、毫无知觉的身体任人宰割。”林海原尽量比喻得可怕。

    温盛玉也是看到了手术过程的，他一脸淡然，表示林海原的比喻不真实：“人死后灵魂是看不到自己的身体的……而是马上就迷迷糊糊地，被牵引到阎罗之地。”

    “……”

    “你已经去过地狱了？”

    “嗯。只是看起来有些不像传说的那个恐怖的样子。”温盛玉说。

    ……

    林海原出医院的时候快到5点钟了。

    刚把警察给打发走，他现在仅一个人站在医院大门口，右手缠着绷带，用脖肩吊着，看来是相当一段时间不能用右手了。

    “你没多久就得去地狱投胎了，”街上，现在下班的人挺多，林海原一个人，“你想不想出来再玩一会儿？我还不急着回家去。等你投胎了，在另一个世界不论有什么好玩的，你没有你今生的记忆，都不算是现在的你的快乐啦。”

    “不用了，我已经没什么非要去做的事了。”温盛玉摇头。

    “啊。”林海原感觉到自己脸颊上一凉，好像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吻了一口。

    他抬起手摸了摸脸颊。是一片小小的雪花，抬起头，天上缓缓飘下片片绒雪。

    “下雪了。”林海原说。

    “嗯。”温盛玉说。

    漫天轻柔的飘雪，林海原抬着头，感慨道：“令人怀念的雪，其他季节里的东西我都记不住，但就是雪，美得我不会忘记。”

    路边一辆绿黄色的出租车开了过来，林海原招了招手，出租车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呼出一口热气，林海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业丰别墅街。”

    车后座已经坐了个女孩子，穿着像是二次元coser的服装，这套服装还挺暴露的，往上看，这张脸……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是你？”林海原和女孩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