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时间,齐浩才抬起头,拉着我的手,来到了爹娘以前住的房间。(狂·亻·小·说·網)[ωWw./XIAo/sHuo./Kr]在靠窗的一个角落,我看到一张小方桌,上面摆放着爹娘的照片,黑白色的,遗照!
我双腿一软,扔了拐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可能......这不可能!爹娘怎么可能都不在了?我爹虽然在我上大学之前就得了病,但是我娘尽管体形瘦小,身体却一直很好,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我疯了一般摇晃着齐浩的身体,大声哭喊着,“爹和娘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的哭喊声引来了隔壁的王婶。王婶和我娘从小一起长大,和我家的关系一直不错,对我和齐浩也特别照顾。
看到我这样,王婶一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扶着我坐到床边,“小薇,你腿不好,可不能这样跪在地上。别怪小浩,是你爹不让他告诉你的。”
我一下扑到王婶怀里,泪水绝堤而下,“婶,我爹娘是咋死的?”
王婶看见我哭,也忍不住开始抹泪,“你爹在你上大学前就查出了胃癌,他不让告诉你,怕你知道了就不去上大学。”
“那我娘呢?”我已经泣不成声。
“你娘为了能多挣点钱供你上学,去市里的一家劳务公司做了保洁员。就在你去京都上大学的第二年,你娘干活时不小心从六层楼上摔下来,当时就不行了。”
说到这儿,王婶哽咽着发不出声,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继续说:“人被送回家的时候,早就断了气。你弟找到那家保洁公司,人家说是你娘没按规定做好防护措施,主要责任在她。你弟当时就不干了,把保洁公司的老板给打了,被带到了派出所,还是村长把他给领回来的。
最后,村里出面协商,才赔了你家五万块钱。你爹知道这事儿以后,又气又急的,没几天也随着你娘去了。”
王婶望着我,抽噎着抹了把我脸上的眼泪,“其实......小微,你别怪婶说话不好听,这样倒也没啥不好,你爹那个病疼起来遭罪。你爹和你娘的感情好,你爹能早点去下面陪她,也省的他俩都孤单。”
说到这儿,王婶的情绪才稍稍有些好转,而我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看我太过伤心,王婶轻抚着我的长发,缓缓说道:“你爹和你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爹临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小浩把这些事儿告诉你,就怕你跑回来就不再去上学。你爹说,你能考上这个学不容易,不知道比别人多出了多少力,一定得让你念完。”
看来我爹还是了解我的,我从小就特别要强,硬是要拄着拐和那些正常孩子一起去上学,付出的辛苦和努力自然是比别人要多一些。而且我要是知道我爹妈的事儿,肯定无心再去完成学业。
“那后来寄给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哪儿来的?”我不能想象十六岁的齐浩是如何把这些事都处理好的,我一年的学费就是一万。除此之外,我一个月五百的生活费也从没断过。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些事儿......一直都是小浩办的,可能......可能就是赔给你娘的那些钱吧。”王婶的目光有些躲闪,而当时极度伤心的我一点也没注意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