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淳子收拾包袱,准备连夜离开。终是黄粱一场梦,该醒了。
“王爷派我来盯着你,千万别偷拿什么贵重之物。”杜剪音慵懒地靠着门,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不急于一时,喝杯再走吧?”
一张石桌,两处座凳。一盏油灯,两杯温酒。一轮明月,两人失意。
欧阳淳子猛饮了几杯,稍稍有了醉意,“我大概疯了,居然答应和你喝酒。怎么,专门来看我笑话?果然狠角色。这些年,余年哥哥不近女色。外界流言四起,襄平王处处针对。唯有我,一直不离不弃地守在他身边。”
“以为能换来良缘,不曾想我会错了意。我好恨,恨他不懂怜惜眼前人,恨他视我如无物,恨他轻贱我的真心。说到底,自欺欺人。他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我怎么舍得恨他?既然无法恨他,只得恨你!”
杜剪音微醺,脸色涨红。浑身弥漫着酒气,乖巧地听着欧阳淳子发牢骚。她心里无人诉说的委屈,杜剪音会帮她永久封存。毕竟,死人莫作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欧阳淳子决定留下。
贪杯的后果,脑仁儿疼得厉害。杜剪音踉踉跄跄地回了羌通殿,抬头看见蓝明寸步不离的守着邝余年。要不是猜出邝余年和慕容婉儿那点儿往事,估计会以为邝余年喜欢男子。
他的整张脸上,都挂满了厌恶的表情,“你喝酒了?浑身酒气,今晚不要睡在这里,先回之前休息的地方吧!”
杜剪音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和你睡在一个屋子里呀?我走!”
“王妃娘娘,且留步!”蓝明俯身在他耳边,嘀咕了好一阵。离开的时候,笑容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酒气彻底上头,意识不清晰,行为不可控。身子很沉重,只想倒头睡。衣服紧紧裹在身子上有些喘不过气,一边撕扯着衣领,一边走了过去。眼前的床榻看上去又大又软,一定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