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剪雪不稀罕什么碧血玉镯子,随意打发给浮香,眼不见为净。那只镯子,只会处处提醒着她家室不如苏静莲,地位不如苏静莲。如今,连陪嫁都矮她一截。
光有邝天明口头的宠爱,远远不够。
“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晕倒?以为装病能博取王爷怜爱,幼稚!”
“大夫瞧过,说是感染风寒,并无大碍。昨夜吹了一宿冷风,不生病才怪。”浮香无奈地摇摇头,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心疼苏静莲。杜剪雪的任性和自私,这些年被她看在眼里。偏偏得良人真心以待,未来可期。有时候,窜天好的命运还真是让人心生嫉妒。
“不说她了。派人去寒平王府送信,杜剪音那个小贱人果真没死?”
“去了,派去送信的小厮说是她身边的丫头接的。没猜错,应该是佩儿。”
“佩儿?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不过稍稍责罚,转身替杜剪音卖命。”抬眼看着浮香。身材纤弱娇小,说话柔声细气。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美丽的笑容,楚楚可怜。正值妙龄,女儿心思难除。
浮香看出她的顾虑,急忙跪在地上表忠心。杜剪雪似笑非笑,长长的手指不慎在她脸上划了道深深的血印子。
纳兰熏蜷缩着身子,躺在又脏又臭的猪棚里。猪棚的顶部,挂着几张时不时发出恶臭的布帘子。布帘外,正下着西楚国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雪虐风饕,天寒地拆。纳兰熏身披单衣,恶疮成脓,久病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