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垂怜,中间只隔了一桌食客,方便杜剪音偷听虚实。
“蓝明,我警告你。今天若是再出岔子,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好好好!”蓝明应声附和,顺势递给欧阳淳子一杯热茶赔罪,“你帮我介绍成婚对象,我很感激。昨天,是我失态。不该当着刘家小姐的面儿,拿她和佩儿做比较。我会试着忘记佩儿,不给你添麻烦。”
“噗”一声,喝进嗓子眼儿的热茶被杜剪音直接喷出去。疏于和佩儿沟通,竟不知蓝明早已对她情根深种。佩儿不提,不代表可以抹杀杜剪音的失职。说到底,难辞其咎。
原来,往日高冷的欧阳淳子不惜自贬身价充当起官媒的角色,正给蓝明物色年龄相当的官家小姐。事情总算水落石出,杜剪音也好回去交差。因水呛到,连着咳嗽几声。把银子放在桌上,扭捏地离开。
临走时候,分明看见欧阳淳子朝她甩来不屑的目光。
“不明事理的暴发户。财大气粗,以为天香阁是猫猫狗狗出入的地方?”说完,看着楼上的雅间若有所思。
至于蓝明的歉意,无论真假,她自然选择接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出王府太久,杜剪音寻着小巷子赶路。巷子极其狭窄,半天不见一人。忽然,身后有人唤她的名字。下意识转身,空气中弥漫开白色香粉的味道。夺魂散,使人当场昏迷。更甚者产生幻觉,幻觉由心生。越是渴望,越是真实。在幻境中迷失自我,无法自拔。
投药人蒙着脸,杜剪音根本看不清。
说好午膳回,佩儿巴巴地等着。邝余年每日必服的药汤,需立刻送到羌通殿。没法子,先得乖乖送药。羌通殿内,一如既往地摆满了邝余年喜爱的吃食。刘嬷嬷接过药汤,按照规矩欲将银针扎入。
“吩咐下去,以后凡是王妃娘娘经手的药汤,拿给本王便好。”
“万一…还是保险些好。”刘嬷嬷说了半句,邝余年凌厉的眼神毫不避讳地射过去。作威作福的刘嬷嬷一脸惶恐,佩儿暗喜。
“王妃娘娘呢?躲去哪里贪玩了?”
“回王爷话,府上药材短缺。王妃娘娘担心王爷,不敢糊弄。眼下,亲自去万盛堂购买药材。”
杜剪音果然聪明,料到邝余年询问去向,提前备好说辞。